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之后。
“怎么会有这么……”赫敏想了半天,找了个合适的词儿说:“莫名其妙的人!”
德威特忍不住微笑。
“你很得意,是吧?”赫敏瞥了他一眼,有点无奈地说:“现在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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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安心,”德威特尽量收敛笑容,但放平了眉毛和眼睛,细小的表情还是从嘴角的弧度泄露出他的真实情绪:“嗯……嗯,非常放心你。”
赫敏摇摇头不说话,她低头翻了翻书,做了个阅读的计划表,随后放下笔,抬起头说:“走吧,是时候吃饭了。”
下楼的时候,霍格沃茨的楼梯还是老样子。赫敏无聊地歪着脑袋等楼梯转到位置,忽然听到德威特说:“人怎么这么多?”
她往下看,对比了一下平常的人数猜测道:“应该是别的学校的人今天来了吧?不会又是那个打魁地奇的吧?但是他来礼堂不少次了吧,我本来以为霍格沃茨的狂热粉丝们都已经习惯了……”
现在楼梯转到位,赫敏和德威特经过图书馆的走廊,走最宽的主楼梯来到城堡大厅,发现聚集在这儿的大多是男生。这些男生步伐缓慢,和同伴说话时会刻意把头扭向同一个方位,同时聊起天来会刻意放大自己的声音,那副想在不经意间炫耀自己的模样……让德威特想起了马尔福庄园发福的白孔雀。
“不大对劲,”赫敏思索着,心底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心,她稍微加快脚步,说道:“像是别的情况……”
德威特和赫敏都看到了。
一个打扮得特别漂亮的姑娘站在人群的中央,像只特立独行的天鹅自顾自地梳理羽毛,毫不在意周围异性的目光。银色的长发是天鹅光亮顺滑的羽毛,丝绸的浅蓝色袍子是天鹅弯曲修长的脖颈,那双动人的眸子折射出来魅惑人心的神采,粉嫩的嘴唇微微开合,些许露出的雪白牙齿都附上了引人好奇的光芒。
望着这么个有魅力的女巫,德威特看了看身边在黑色的巫师袍下边还套了两层厚衣服的赫敏,对比之下不由得感叹:“霍格沃茨的保暖还是做得太好了,这个女的——她不冷吗?”
其实在室内是不冷的,尤其是礼堂,食物的热气和沸腾的人声不仅温暖人心,更能提高温度,对霍格沃茨的学生来说感受得尤其深,而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不这么想,她只觉得等得有点烦。
直到德威特和赫敏避开慢走的人,来到礼堂的门口,这位布斯巴顿的勇士立刻改变了姿态,迈着高雅悠闲的步子,在周围聚集过来的、欣赏美的目光中,拦下了他俩。
“德威特·沃尔德,”芙蓉紧紧地盯着德威特,像个赏赐下臣的女王,刻意把赫敏排除在余光外,着重表现出了对赫敏十足的无视,并让赫敏着重感受到了被轻视却无法发泄的憋屈,高傲却又礼貌地说:“我能有机会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吗?”
这次,德威特曾经体验过的感受赫敏全部体验了一遍,德威特曾经想过的东西赫敏也全都想了一遍,他们在此刻达成了同一个高度的相互理解,对差不多的情况下彼此的感受有了充足的认知。于是赫敏做出了与德威特一样的选择,她面无表情,同样一眼不看芙蓉·德拉库尔,全神贯注地瞄着德威特,不说话,甚至还稍微往旁边挪了一点距离。
德威特无辜地看向赫敏,却没得到眼神的回应,他看到了围观的同学们惊叹羡慕的目光,看到了哈利和罗恩张大的嘴巴,就连结伴来看漂亮妹妹的双胞胎也没想到这一出。于是某种情绪在德威特体内迸发膨胀,从五脏六腑开始均匀的扩散,像发酵的面团,在幻想中吹胀了自己的肌肉,表皮……然后像个气球一样飞上了天,全身轻飘飘的,随之而来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不仅是虚荣,德威特很快便醒觉,还有魔法在作祟。他迅速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某些魔法力量的诱惑,好在这种诱惑对他来说不够强,没能对他接下来做出的决定和说出的话造成任何影响,他平稳、沉静,一样有礼貌地回答:“抱歉,感谢你的邀请,但我已经有舞伴了。”
芙蓉扬起眉毛,终于在这个时候扫了赫敏一眼——这个动作非常隐蔽短暂,只有赫敏确定芙蓉的的确确看了自己,也只有赫敏第一个明白,芙蓉来邀请德威特不是冲着德威特多有魅力来的。
“那是谁呢?”布斯巴顿的勇士干脆果断地问,言语中夹杂了些许逼迫。
德威特此时还有耐心,他心平气和地说出显而易见的答桉,尽管他觉得这是废话:“当然是我们霍格沃茨的勇士赫敏。”
“哦?”芙蓉这时候才用刻意的眼神去扫描赫敏,像是才注意到德威特身边跟着个同性似的,着重把眼神停留在赫敏平反普通的衣着,还有从来没有仔细打扮过的脸庞,和那头标志性的、像是炸开、实则经过了耐心梳理的浅棕色卷发,随后不屑地勾起嘴角,以自觉优胜的姿态,发出一个带咝声的反问音节,然后教育道:“当你面对一个显然更优秀的舞伴的邀请,就算反悔之前接受的邀请也是理所当然,可以谅解的,即使遭受些非议,那与和我共舞相比也是不值一提,你觉得呢?”
“噢——”德威特拉长了音,他故作疑惑地问:“请问,你的意思是说你比赫敏优秀?”
芙蓉趾高气昂地说:“显而易见。”
德威特终于失去了耐心,干脆地说:“显而易见我不这么想,我觉得……你在放屁。”
说完,他拉着赫敏的手腕,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以惯常的步调走进礼堂,坐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开始吃饭。至于身后的议论和芙蓉难以置信的窘迫全被扔到身后。
“怎样?”坐好之后,德威特用肩膀顶了顶身边的赫敏说:“满意吗?”
赫敏在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但就像德威特当初忍不住一样,她的笑意也同样从眉眼间溢了出来。
看赫敏不说话,德威特又说:“这么看来,我还是挺受欢迎的嘛。”
听了这话的赫敏想了又想,没有戳穿德威特的幻想,决定把芙蓉记了自己背后议论她的仇,而打算用抢夺舞伴的方式来还击的弯弯绕绕给保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