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可以的!
“嗯也是我身边这几位同僚的共同疑问。”
这发福绅士莫尔金看着范宁平静目光,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但和旁边几位指引学派会员的眼神交流,让他定了定神。
“我们疑惑的是,特纳艺术厅又不是政府公共机构,为什么要组织这么大规模的审计活动?唔,它与那些公共服务性很强的公司集团其实也有一定区别.按理说,就算要审计,也只要对‘卡普仑艺术基金’的收支情况进行审计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郡级院线就不用审了,审总部?”主席台上,卢突然发出一阵冷笑。
这“卡普仑艺术基金”基本都是总部在代为托管的!
很显然,他抓住了对方某些言语中的漏洞。
或者说不是逻辑的漏洞,而是“立场”或“倾向”上的硬伤。
“不是这个意思,亚岱尔少总监。”莫尔金心底一紧,暗骂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加上最后那一句,本来前面的意思已经够了。
但是他认为自己的道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仍旧提气补充道:“我是说如果前提是‘要审计’,那么只有‘卡普仑艺术基金’更符合公益性质,确实应该受到纳税公民的监督而且,总部每年会将大量的基金拨付下去,审查这些资金的使用情况,自然也是涉及到我们分院的。”
“还有人有什么问题么?”范宁再度平静如常地开口。
教堂之内的小声议论已有了一段时间,这给了后来出声者一个不错的“勇气氛围”。
又有几位指引学派的会员依次站了起来。
其中甚至有一位高位阶的分会会长,和一位常驻圣塔兰堡的邃晓者导师。
“范宁大师,有一点,我想应该所有人都是认可的,那就是审计是一项时间跨度很长、耗费人力物力的复杂工程,且不直接产生收益放在今年这个丰收艺术节前后的重要时间节点上,如果我们把每一天都完完全全投入到市场拼杀和经营造势上去,是否应该是个更好的选择?”
“呵呵.其实在下的关注点是:开展审计,就会有审计结果。那么这些结果,后续将会如何运用,如何影响到资源分配甚至是人事变动,甚至如果万一出现严重问题的话,将会如何追究责任,追究谁的责任这其间评判标准,会是提前明确、透明公开的吗?”
“对啊,尊敬的范宁大师,其实,逐个审查投资人们的资金动向合规性,这类敏感又涉及利害的决策,大伙事先商量商量,会不会决定做得更稳妥一点?”
暗怀鬼胎的家伙,在这里挑拨大家神经.卢心中暗骂一声,已经隐隐有些想拍桌子出声制止这势头了。
这事情,在卢的理解中,本来要做的话,就是讲究一个“突然杀到”!
要是真玩“友好协商”“开明领导”那一套,等他们一个个你商量来我商量去?.
三年五年都不一定开展得了!!
但确确实实,这几位指引学派会员的提问,要比之前的莫尔金更具备说服力。
因为他们是从“时机是否正确”、“是否最大符合院线利益”“决策流程是否透明合理”等一系列角度提出质疑的。
其实,按照大多数情况,或者说按照普通的“常识”,只要一个公司总部的全体高管们做了集体决策,下面的人就只有执行的份!不执行就滚蛋!
但是特殊之处就在于,特纳艺术院线,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分封制”的总公司+全资子公司+全资子子公司的性质。
这里面的产权结构非常复杂!.既有“卡普仑艺术基金”这种社会公益款项,又有范宁个人作为音乐家的私人创收;既有旧日交响乐团以“艺委会”运行的乐团经费,又有美术馆与自由艺术家们的合作资金;既有来自指引学派的注资和庇护,又有神圣骄阳教会提供的宗教场地,以及他们和博洛尼亚学派的师资加盟
这完全是靠的范宁“讲故事”的能力,以及,以罗伊为首的这一大批忠实的执行者。
不然以全资的方式逐一发展?范宁又不是卢这种大财阀,就靠那点可怜的规模,想在几年内铺开这么大的版图是不可能的!
“问题提完了么?”
“还有没有?”
范宁再度开口,眼神跳跃扫视刚才站起来发过言的十来位指引学派会员,或者说,投资人们。
他侧身略微移出指挥台。
“哗啦”一下,展开了一张类似于个人手札的东西。
手札带着隐约跳跃的电火花,本身的尺寸不大,与前世A4纸接近,上面的字体也没有特殊的加粗或显色。
但是,灵感被不自觉牵引的众人,突然觉得上面的字迹异常清晰,即便坐在教堂最后一排。
落款则是:P布列兹!
指引学派总会长的花体连笔签名,自带电火花效果,完全假不了!
那些因为前面人的慷慨发言,自己也变得心潮澎湃、准备说上两句的会员,这下突然被干沉默了
个人注资?这情况倒是普遍存在。
但是从绝对量上来说,这能有多少呢?一个人怎么和组织相比呢?
大部分的注资金额,只不过是他们因为学派的会员身份或职务,代表那一方地区分会作出的决定!
退,退会也是可以的?
“莫尔金先生,卡福留斯先生,还有那几位先生,忘了叫什么来着你们还有问题么?”范宁又遥遥发问。
“没,没有.”台下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
见鬼,卡洛恩范宁为什么能不声不响地在P布列兹总会长那里弄到这么一封书信!?
这个问题罗伊也很想随便抓一个旁边人问问。
就因为范宁他也退过会吗?
他退会,然后,成了大师,赠送蓟花勋章一枚,和特巡厅周旋较劲、谈笑风生.
别人退会,然后,成了触禁者?
赠,赠送枪决服务一次?
启明教堂之内,氛围顿时陷入了奇怪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