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清宇来说，发动意志空间的能力来记录信息模型已经是深入神魂深处的本能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意志空间才是他的本体。
不过，之前记录的信息模型，全部都是瞬间完成的。
不管是泥土尘埃，还是究极境的传承，甚至连犀皇创造出来的，神帝级的传承空间都是瞬间被记录，直接变成信息模型。
但是这一次不同！
记录源世界的本源空间以及其中的本源的时候，林清宇的意志空间出现了“卡顿”。
没有出现无法记录的情况，但是信息模型出现在林清宇意志空间内部的速度十分缓慢。
不仅如此，林清宇还感知到了意志空间出现了波动。
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林清宇的意志空间，虽然能够记录万物，但是从来不会被林清宇以外的人察觉到，并且外部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办法影响到意志空间的运转。
曾经林清宇怀疑洛清霜或者洛雪这个原始宇宙本源意志能够察觉到意志空间的存在，但是林清宇询问她们之后，她们都说自己根本没办法察觉到意志空间的任何细节，更不要说干涉意志空间了。
即使是林清宇自己，也没办法对意志空间进行探索。
毕竟意志空间能够记录万物，是林清宇手头最强大的观测手段，但是这个观测手段却没办法观察到自己。
至于林清宇自身？他确实能够察觉到意志空间的存在，也能自如地使用意志空间，但是却没有办法深入研究。
固然，意志空间算是他另外一个本体一样的存在，但是这不代表林清宇能够从本质上了解意志空间的一切。
就像普通人用自己的身体活动、生存、繁衍，但是大部分人也不知道自己身体运转的深层次规律。
不过，这一次却不一样了，意志空间出现了波动！
林清宇用意志空间记录本源空间是为了辅助自己参悟更高层次的法则，但是他没想到，记录本源空间这件事本身就引发了意志空间的波动和变化。
对他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代表他能够从这些波动当中参悟意志空间的玄妙，甚至达到最终能够悟出意志空间的本质规律。
最关键的是，源世界的本源空间林清宇是可以随时进入的。
哪怕这一次林清宇没有完全研究出意志空间的玄妙，下一次他也能够再度复刻现在的情况，继续研究意志空间。
当然，这不代表林清宇对这一次意志空间的波动不重视。
他依然将自己大半的心力集中到意志空间内部的波动当中，不断感知，不断推演参悟，希望从中能够获得一部分的奥妙。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源世界的本源在层次上是和世界级浑源生命同等级的存在，而林清宇直接用意志空间记录源世界的本源，居然获得了成功！
虽然进度慢了一些，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按照意志空间现在的表现，它绝对涉及到浑源层次的玄妙，并且这种玄妙至少不弱于世界级浑源生命的层次。
“说不定，我这机缘是浑源生命始祖甚至修行者领主层次的存在。”林清宇一边参悟意志空间的变化一边感叹道。
参悟了一段时间之后，意志空间的波动停止了，因为这一次的记录已经完成了。
在意志空间当中，源世界本源空间的信息模型也出现在其中。
“啧啧啧，居然真的成功了！意志空间还真是了不得。看来构成信息模型的那些‘信息’也不是简单的东西。”林清宇感叹道。
源世界的本源可不是单纯的信息能够描述的，这是万物的起源，是凌驾于信息之上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修行者想要参悟究极境的道路如此困难，并且还需要如此漫长时间的原因。
信息可以被复制，但是正常的信息是无法描述源世界本源的。
一个修行者的感悟是没办法直接完整地传递给另一个修行者的，这也是修行越到后面越要靠自己的原因。
事实上，对于代表源世界运转的“至高规则”这个整体，哪怕是浑源领主都没有彻底参悟透彻。
元这种古老的领主或许参悟了大部分的规则，但是总是有一些道路是没有彻底被元悟透的，比如说灵魂幻境之道。
但是，意志空间居然真强行将其记录下来，并且化作了林清宇所熟知的“信息模型”。
这确实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并且，林清宇能够感知到，他确实可以和控制其他信息模型一样来控制本源空间的信息模型。
不管是删减还是主动推演都是可以做到的。
不仅如此，记录下本源空间的信息模型之后，意志空间当中居然没有出现“储存不足”的情况。
林清宇能够确定，他还可以继续记录本源空间的信息模型然后保存在意志空间当中。
“成功记录下来了本源空间，同时还略微探索了意志空间的玄妙，这绝对是双喜临门。”林清宇的心情十分高兴。
这一次，他的收获确实十分巨大。
“继续记录本源空间吧，我还需要多参悟一下意志空间波动的情况，或许能够从中参悟出一些玄妙来。”
林清宇继续调动意志空间的记录能力，开始记录源世界本源空间的信息模型。
记录的过程当中，林清宇如愿以偿地感知到了意志空间的波动。
他没有浪费时间，立马开始参悟推演这一种特殊的变化。
林清宇不知道，在他意志空间出现波动的时候，浑源空间的某处，一位老者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这位老者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躺在躺椅之上，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势，如同一位在海边度假的普通老头。
但是普通老头可不会躺在浑源空间当中，毕竟浑源空间当中的浑源之力可是连究极境都能湮灭的。
“元老贼，你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难不成万触龙母那祸害陨落了？”
一个声音在老者旁边响起。
随即，一位外貌狰狞，浑身散发着无尽毁灭气息的修行者出现在了元的身边。
“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万触龙母那祸害可是浑源生命始祖当中最接近永恒的个体，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陨落？”元摇摇头，看着那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强者说道，“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名为金的浑源领主询问道。
他成就浑源之前是毁灭魔族，修行的也是毁灭之道。
成就浑源领主之后，虽然破坏力在整个浑源空间当中无人可比，但是在其他能力，比如探查方面是不如元的。
“异域的波动又出现了。”元说道。
“异域的波动？那确实是件大好事。”金听到元的话之后眼睛一亮，“没想到居然还有保存到现在的异域之物。看来元老贼你的手段是起作用了。”
“我的手段确实有一定用处。不过，更关键的是那异域之物自身。距离‘碰撞’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异域之物现在还能继续散发出波动，看来它已经是稳定下来了，不会和其他那样彻底消散了。”元点点头说道。
“可惜，我们实力太强，又被各方注视，根本没办法插手。”金开口道。
“无妨，异域之物固然珍贵，但是对我们来说，它最珍贵的地方就是它存在并且能够长期存在这个事实。至于这东西是否是无主之物，亦或者是被人获得，这都不重要。”元说道。
“确实。”金点点头，“另外，浑源生命，还有其他的势力最近都有些动静。他们或许是想要冲击一波防线。我们布置的手段还有用吧？”
“肯定有人插手了，我们浑源领主只是浑源空间最强，而不是全知全能。现在我们能够保证的，就是目前为止屏障内部没有超过阈值的力量出现。”元说道，“但是起源大陆那边可能有问题。”
“那个叫做犀皇的小家伙吗？这确实有些麻烦，他产生的干扰太大了。或许当初我应该插手让那个时代终结？”金皱眉道。
“若是我们插手的话，那异域之物可能就撑不到现在了。”元说道，“我们太强了。别说是当初，哪怕是现在，我们最好都不要随意插手，若是那异域之物被我们搞到消散可就不好了。”
“但是我们不插手，不代表别人不插手。”金说道，“我们的屏障可以隔绝大部分手段，压制其他人的力量，但是没办法彻底挡住万触龙母那个祸害。”
听到金的话，元之前得到好消息的心情也被打散了不少，脸上露出了烦闷的神色，显然，他对万触龙母这个存在也十分隔应。
“没办法，我们现在可抽不出人手对付她。更何况，单纯的杀她一次也没用，她归来要不了多久。想要让这个祸害彻底湮灭，无法重生，至少需要三位浑源领主。就现在浑源空间这局势，不可能的。”元摇摇头说道
“要是能够再多一位领主就好了。”金说道，“再多一人，我们压力也能小一些，而且还可以尝试抽调人手去杀死万触龙母。”
“不管怎么样，尽可能小心一些吧。那祸害大概率已经在屏障当中布局了，我们想要应对也很难。别的源世界还好，起源大陆是个大问题，那里的平衡已经到极限了。我们插手反而可能弄巧成拙。”元叹了口气，“若是起源大陆内部能够出一位浑源强者就好了。”
“犀皇本来有可能的，可惜他自己踏上了绝路。他若是不陷入现在这种状态，哪怕没有成就浑源，但是镇守起源大陆我们也能省下很多功夫。他是源世界内部的生命，源世界的至高规则对内和对外可是两个态度。”金也叹息道。
源世界的至高规则对于外来者都是宁折不屈的，在不和源世界正面起冲突的前提下，领主进入源世界也不可能发挥全力。
浑源生命就不同了，毕竟浑源生命可以不在乎源世界的稳定和安危，和源世界起冲突？那大不了毁灭源世界。
源世界的本质虽然相当于世界级浑源生命，但是在没有人镇守的情况下，高等浑源生命就有可能毁灭源世界。
“若是实在不行，我会动用最后手段的。”元叹了口气说道，“起源大陆，毕竟是那一次‘碰撞’最中心的源世界，姑且是有一些特殊之处的，到时候，我们或许也能有出手的机会。不过，一旦调动了最终手段，那么局势就彻底混乱了。”
“混乱就混乱吧。各凭实力便是。”金说道，“论战力，我们修行者可没有怕过谁。”
“唉，那样的话，源世界又得大规模的毁灭了。”元无奈道。
他并不想要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浑源生命那边，还有浑源空间的其他势力，都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
在元和金谈论的时候，浑源空间的另外一处，浑源生命始祖们也在交谈。
“龙母，你感觉到了吗？”
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盘踞在浑源空间当中，他的身躯蜿蜒曲折，体积比一个源世界还要巨大很多。
他的声音轰隆，光是交谈产生的波动就能冲散周围的浑源之力。
他的名字叫做无限大蛇，是无限之蛇这一支浑源生命族群的最强者，也是最古老的始祖。
在修行者领主尚未崛起之前，他这样的永恒始祖就代表了浑源空间的巅峰战力。
“是异域的波动。”一个听上去温柔慈爱，如同母亲一样的声音响起，“在修行者领主们的地盘上面，而且还是在屏障当中。如果我没有感知错的话，波动的起源应该是一个叫做起源大陆的源世界。可惜，那里虽然有我的布局，但是现在我的力量还是很难延伸过去。那些修行者领主的手段确实了得”
“果然如此。”无限大蛇冷哼一声，“‘碰撞’就在他们的地盘上发生，那些领主自然会想办法阻止我们插手。不要着急，既然有所布局，那么慢慢来就是。
那些领主太强了，涉及到异域的事情，他们也没办法随意插手。若是实在没办法，将那源世界彻底毁灭也是无妨的。就算我们得不到，也不能让修行者领主得到。
当然，最好还是将能够将那些东西掌握在手里，毕竟那对我们浑源生命始祖是有不少好处的。”
“我知道了，我会尝试安排的。”万触龙母点点头，开始调动她布置的时段。
她也知道领主对浑源空间当中其他势力的封锁，因此她调动的手段十分隐蔽，产生的波动并没有超过领主们检测手段所的划定的阈值，加上她的遮掩，不会被直接探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