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债务
“帕尔默,你之前的日常生活就是这样吗!”
几人在楼道里穿行,从墙壁的镂空中,狂风毫无阻碍地涌入其中,迸发出阵阵悠扬的音律,只是这音律里夹杂着无尽的啼鸣声,漆黑的影子穿行个不停。
“虽然这里经常有风暴过境,但我活这么大,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啊!”
面对伯洛戈的质问,帕尔默扛着行李回应着。
伯洛戈看向一旁的镂空的墙壁,毫不客气地刺出诡蛇鳞液,狭长的剑刃刺入狂风中,数头风蚀鸟来不及改变方向,迎头撞上剑刃,破碎成了一地的碎尸,鲜血洒入风中。
“这里可是你们克莱克斯家的大本营啊,你们就任由这些怪物飞来飞去,没有什么防御手段吗?”
艾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克莱克斯家人都死绝了,居然任由这些怪物肆虐。
“或许是他们故意这样做呢?比如诱敌深入。”
丘奇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很显然,他的想法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等一下,丘奇,你到底身负着什么任务!”
伯洛戈敏锐地捕捉到了问题所在,几人都慌的要死,唯独丘奇很是镇定,仿佛对于这一切早已知晓。
丘奇平静地叙述着,“我被派遣来,确定《破晓誓约》是否完好。”
听闻《破晓誓约》,几人的反应都不同,帕尔默明显知道什么,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伯洛戈则一瞬间想起了瑟雷,还有奥莉薇亚,艾缪则一脸的迷茫。
“再详细一点!”
帕尔默对着丘奇追问道,“破晓战争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秩序局现在突然想起来审查《破晓誓约》了,绝对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我们已经在问题之中了。”丘奇指了指外面肆虐的风蚀鸟。
“该死的!丘奇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帕尔默快疯了,他是来休假的,不是来加班的。
“我以为你们知道的……你又没问我。”
听着丘奇的回答,帕尔默觉得他一定是怀恨在心,绝对是这样的!
推开沉重的大门,几人离开了钟楼,布满尸体的街道映入眼前。
晨风之垒很大,宛如一座小型城市,可现在这座城市堆满了尸体,身陷战争之中。
伯洛戈打量了一番,说道,“别紧张,这都是风蚀鸟的尸体,没有人类的。”
画面看似惨烈,但大多都是伯洛戈与帕尔默刚刚杀掉的,见几人出现在了街道上,成群的风蚀鸟盘旋而下,俯冲而来。
“安静点!”
帕尔默现在很烦躁,任谁回到家,看到这副惨样,都会烦躁的不行。
狂风骤起,伯洛戈顺势甩出诡蛇鳞液,其铸造成数不清时飞刀,被帕尔默送上天际,刮起了一阵凝腥的血雨。
“时隔多年,又一批记录之外的夜族活跃了起来,他们试图打破永夜之地的封印,释放那些被囚禁的夜族。”
丘奇跟在几人身后,说出他知道的情报,他还补充道,“按照保密条例,我不该和你们说这些的。”
“现在我不是外勤职员了,是克莱克斯家继承人,这多少算是我的家事,不算违反条例!”
帕尔默大声喊道,海面上的风暴在逐步靠近晨风之垒,咆哮的风声与雷鸣轻易地盖过声音,他只能费力地扯着嗓子。
明明是正午,天空昏暗的却仿佛是黑夜,大量的海水被卷起,化作暴雨洒下,打在几人的身上,隐隐作痛。
“夜族?打破封印?”
伯洛戈听闻这件事,那张快要被他遗忘的面容再次清晰了起来。
奥莉薇亚·维勒利斯。
自针对灰贸商会的突袭后,伯洛戈就再也没有得知那位神秘夜族的消息了,但她在拍卖会场上的种种行为,却深深地刻进了伯洛戈的脑海里。
不止因她是伯洛戈见过的第二位夜族,更因她与瑟雷之间,那尚不知的关系,以及她在拍卖会上,想要拍卖的那个东西。
一份情报。
伯洛戈不知道奥莉薇亚究竟想知道什么,但从现在的眼光来看,直接与奥莉薇亚做出交易的,必然是僭主。
“这批神秘夜族的出现,完全打破了《破晓誓约》的限制……”
丘奇的话说道一半,被帕尔默截断,“所以秩序局觉得《破晓誓约》出问题了?”
“是这样的,”丘奇点头肯定,“按照《破晓誓约》的内容,所有的夜族都应当在永夜之地里生活,直到世界灭亡。”
“话别说的那么绝对,丘奇!”帕尔默试着开些玩笑,让这压抑的气氛舒缓些,“我们之前才和一位夜族领主玩桌游来的,不是吗?”
帕尔默的话让丘奇的思绪一滞。
是啊,即便有着《破晓誓约》的限制,也并不是全部的夜族都被封印,就比如那個生活在不死者俱乐部内的夜族领主。
其实知晓瑟雷存在的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怀疑,瑟雷为什么没有被囚禁,难道只因不死者俱乐部的庇护吗?还是说瑟雷以某种方式躲过了誓约的限制?
不,这不可能。
《破晓誓约》准确来讲,是由契约学派的“以太誓约”书写、破晓战争中交战的双方所签署的一份誓约书。
以太誓约源自于契约学派,这一学派的凝华者本身并不具备较强的作战能力,但他们可以从魔鬼的手中借用契约之力,以此为魔鬼招纳信徒,亦或是束缚人与人之间的纷争。
以太誓约即是如此,以契约学派凝华者为公证人,魔鬼的契约之力为枷锁,宣誓之人将遵从誓约书的内容,直到誓约书被撕毁、烧尽。
凡是违背誓约者,都将受到誓约之力的束缚、反噬,当初科加德尔帝国与莱茵同盟停战所签署的誓约书,便是这样的以太誓约,到后来的秘密战争,都是如此。
伯洛戈喃喃道,“说不定瑟雷根本没在誓约书上签字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瑟雷早就被追杀至死了,即便躲进了不死者俱乐部,也不能活的那么潇洒。”
帕尔默对于自己家族的实力,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他这一代可能对夜族没有太深的仇恨,但那些参与过破晓战争的老不死都还活着呢,如果他们知道瑟雷还在逍遥法外,早就动手了。
可事实上是,没有人去理瑟雷,瑟雷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生活在誓言城·欧泊斯中,没事还能和秩序局职员来点团建活动,仿佛瑟雷是秩序局的外包工。
伯洛戈说,“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比起情况复不复杂,我更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我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人啊!”
这时艾缪开口了,这座晨风之垒宛如一座死城,除了几人与漫天的风蚀鸟外,见不到任何活物。
“这个倒还算正常,你以为克莱克斯家人口很多吗?总共也没多少人,而且为了控制庞大的风源高地,大部分人都散落在外面。”
帕尔默解释道,眼神凝重了起来,“但有一点你说的对,我们搞出的动静也不小,为什么没有人呢?”
几人正思考呢,一股强烈的以太波动从天穹之塔上释放,刺目光柱直抵天际,升腾至极限后散落成漫天的星光,犹如流星群般,掠过晨风之垒,紧接着大量的以太被唤醒,呼唤着狂风,铸就成无形的屏障。
这应该就是晨风之垒的防御机制了,紧接着他们意识到晨风之垒在防御什么了。
不知何时那铁幕般推进的风暴已经靠近了海岸,风暴中闪动着雷光,映衬出了诸多的密密麻麻的黑影,而后气温开始降低,海面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结,铺就出上岸的道路。
漆黑铁甲的身影们从风暴中走出,踩踏着寒霜,不清他们究竟是某种如风蚀鸟一样的炼金生物,还是自风暴而来的人类,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敌人。
轰鸣的炮声淹没了风声与雷鸣,架设在断崖上的炮火齐鸣,转眼间覆盖在了那些漆黑铁甲的身影们,他们被炸的四分五裂,然后了冰面与海域,可仍不知恐惧般,持续不断地走出,迎接死亡。
“好吧……”
帕尔默聆听着那轰鸣的炮火,铁幕般的风暴,冻结的海面,还有那前仆后继的沉默军团……他搞不懂自己老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至少我们知道这里还是有活人的了。”
伯洛戈就像知晓帕尔默的心理活动一样,顺着帕尔默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