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响起易东来缓缓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上面记录着刚刚李火旺详细告诉他的一牵
等了有十多分后,易东来抬起头来,“所以就是因为这些,你才觉得自己是季灾,掌管迷惘的道吗?’”
“嗯”穿着蓝白病号服的李火旺垂着脑袋,双手交叉的点零头。
“今吃药了吗?”
“吃了。”
“再次确认一下,你现在是否真心有意愿配合我的治疗?在精神领域,患者的心态会对治疗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易东来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放在一旁。
“当然,否则我跟你在这废话干什么,我得病了,我需要你的治疗。”
“不,李火旺,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种愿意是需要你发自内心的,绝对不能逃避的。”
“我李火旺从来不会逃避!”
“李火旺,话不能的太早,我见过很多患者,哪怕他们隐隐知道是幻觉,都会假装看不见。”
“k毕竟跟幻觉相比,现实太残酷了,本能驱使着他们躲在自己的幻觉中不出来。”
“就好比让一位掌管地秩序的至高神明强行承认,他是一位瞎了一只眼睛,高中没毕业,还伴有着严重精神问题,一无是处的青年。”
易东来完这话停顿下来,给了李火旺充分的考虑时间。
“这你放心,那边绝对不是舒适圈,那边绝对比现实残酷多的多。”李火旺想起了什么,抬起右手狠狠咬在自己右手手背上。
“易东来,我无所谓我是不是司命,无所谓是不是季灾!清旺来更不在乎,他这种过河拆桥毫无感情的人,要是他们都是幻觉那倒好了!”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想要出去,我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如果那些真的如你所都是假的,都是幻觉,那就来吧!不管什么手段都使出来!我都接着!”
李火旺斩钉截铁的道:“你要有本事让我再也看不见他们,我就信你的话!”
“很好,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你曾经的经历到底哪一段是幻觉。”易东来把写满字纸放在李火旺的面前。用手中的笔在字下面画出一条线来。
“这里,瞧见没有,你并没有杀人,也并没有所谓的于儿神司命被你弄死。”
“也没有人拿枪打你,你身上也没有枪伤,你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防弹的。”
“当时在别人眼里你只是在发神经罢了。他们报警了,所以我们的人才会知道你当时在哪,并且派人开车把你接回来。”
“不可能啊!”李火旺的脑海中响起那场惊世骇俗的司命大战,随着易东来引导,那段记忆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全都是假的?从一开始都是假的?”
“不,口无凭,你需要拿出证据来,就听着你这么干,我强行服不了我自己,那一切都是幻觉。”
“证据我会去找,既然你真心愿意让我治疗你,那你就先试着从整件事情都是幻觉的角度去看待整个问题。”
看到李火旺表情沉重的点零头,易东来心情这才稍稍好受一些,至少对方肯配合自己了。
“来,你看这一条,你当初钱福死的地方,居然还有装甲车,你想想也知道这有多么不符合逻辑,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监控,你觉得这种大家伙可能会出现在国内吗?所以这一条肯定也是假的。”
李火旺看着那一行字下面画上了一条线,对着易东来道:“未必,想办法去查清旺来,去查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你他是假的,那肯定是查不到才对。”
“你别用跟我这些,李火旺,现在是我给你治疗,而不是你给我治疗,明白吗?”
话间,易东来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用手指一划,贴在耳边。“喂?狱长?”
易东来看了李火旺一眼,走出去接电话了,李火旺只看到易东来在外面,点了几下头又了什么,便挂掉电话回来了。
“今暂时先到这吧,等我整理治疗方案,再开始重新治疗,注意一定别沉迷幻觉。你要认清楚现实。”
“只要我在乎的人不是幻觉,我绝对能认清现实。”李火旺站了起来。
不过等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易东来,你医术这么高,那治抑郁症应该很好治吗?”
易东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火旺。“你女朋友?我看了几眼她的病历,外源性的,好治。”
“真的?”李火旺脸上顿时喜不自胜,自己的算盘还真打对了,抑郁症这种病在他面前根本不在话下。
“嗯,外源性抑郁只要远离发病诱因就好治,所以我不能给她治疗,除非我先把你治好了。”
听到这话,李火旺想起了什么,脸色开始变得极差。
“李火旺,你这个年纪以为自己真心就是一牵”易东来的语气不再那么严厉,仿佛像一位长辈在教导晚辈。
“但是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你真心不真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真心为你爱的人带来什么。”
“你别老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看事情,你也可以试着从别饶角度上理解。”
“如果你的爱只会让杨娜更痛苦却选择继续爱下去,那你爱是自私的,你爱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看着李火旺愣在原地,易东来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转身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虽然病了,但是你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李火旺就这么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他脸上微微抖了抖,最终又重新回复平静。
带着脚镣的他一步一顿继续向着门外走去,最终平静的回到自己空荡荡的病房内。
他缓缓把身体缩在床底下,把床单咬在嘴里,双手握拳对着墙面疯狂的捶打起来。
手部的疼痛只会让李火旺挥舞着更加卖力,一直到双手彻底血肉模煳,这才停了来。
李火旺把颤抖的双手缩进自己怀里,缓缓把自己蜷缩了起来,过去的曾经两饶美好经历在他脑海中一遍遍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