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楼主的话说的云山雾罩。
林季眉头微皱,心中念头一动,回想起当初在圣火秘境之中的事情。
他当初在圣火秘境中见到了圣火教上一代教主,被迫应下了那教主的要求,说是要将如今圣火教的掌权者宰了。
而报酬,则是一件存在在圣火秘境中的,能助人道成的宝物。
说实在的,若不是此时简楼主提起,林季几乎都要将此事忘却了。
沉吟片刻,林季重新坐下,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凿凿的看向对方。
“您知道我在圣火秘境中的经历?”
这般云里雾里的要求,从来都必须建立在双方心知肚明的份上。
简楼主必然是知道他在圣火秘境中的事情,才能有此一说。
“差不多吧。”简楼主声音中带着几分放松的情绪,似是心情不错,“我想,我便能知道。”
“怎么说?”林季童孔微缩。
这话说来简单,可是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却非比寻常。
想便能知道?这不算是心想事成也差不多了。
天机尚且得掐算推演,就这还要时时刻刻担心天道的报复,天机不可泄露在那小子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若是简楼主真如他所说的那般,那天机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整日谋划来谋划去,最终还不如别人一个念头?
“倒也不似你想的那般,人总有力穷之时,哪怕是以身合道之后也不例外。有些东西我只能知晓个模湖,比如我想要天衍图,便只知道那东西在圣火秘境之中,再想,也只是知道与你有所关联。”
林季这才恍然。
可紧接着,林季又察觉到简楼主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天衍图?”
“嗯,是先天道器。”
“就在圣火秘境?”
“你应该接触过的,不然我也不会知晓此事与你有关。”简楼主见林季目光闪烁,他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我也不求你平白将东西给我,我只是想过眼看看而已...如何?”
“只是看看?”林季诧异了。
若真是先天道器,对方能忍得住贪心?
“先天道器本身就是大道,若是真论起来,先天道器与我等道成境修士也没什么不同,将之收为己有,只会平白损耗自身...我只是想借天衍图触类旁通而已,看过便足够了。”
话音落下,简楼主起身,手指轻点桌面。
片刻之后,桌面上多出了一张符箓。
“这是?”林季不解。
“报酬,一小部分报酬。”简楼主将符箓推向林季,“八品瞬身符,约莫三四百年前吧,我从青城派太上手里换来的。”
“八品?”林季拿起符箓端详起来,看不出什么神异。
就是普通的符纸刻画着看不懂的符纹而已。
“以灵气催动,可瞬息远遁数千里之外,即便是道成境修士也拦不住。”
话音落下,看到林季那瞬间变得严肃意外的模样,简楼主轻笑道:“这不过是报酬的一小部分而已,林天官,天衍图的事就麻烦你了。”
闻言,林季沉默片刻,终究是将符箓收入了袖里乾坤之中。
他起身看向简楼主,微微一礼之后转身便走。
面对一位道成境,哪怕对方从头到尾都显得极为和善,但林季终究还是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的。
但凡有一丁点可能,林季都不想接下这八品瞬身符。
只是三言两语,林季便已经明白这符箓的珍贵,这是能在道成境面前必然保命的好东西。
以林季如今的修为,也只有道成境修士能给他带来生命危险了,有了这符箓,就相当于他多了一条性命一般。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这只是简楼主所谓报酬中的一小部分。
林季不觉得身为道成境的简楼主会是什么冤大头,他愿意付出这般代价,必然是因为此事的麻烦。
可惜的是,虽然简楼主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极为和善,但林季却还是听出了他那不容拒绝的态度。
一位道成境修士当面,他无须明说,此时的他与这般强者相较,终归是差的太远。
“哎,道成境啊。”林季长叹一声。
来这烂柯楼,还真是自找麻烦。
下楼之后,找到已经吃了三盘点心的方晴,两人离开了烂柯楼。
“你太奶奶家不在云州。”林季看着还咂摸这嘴,手上还捏着一块甜饼的方晴,眉头微挑,将那甜饼抢了过来。
点心被抢,方晴顿时柳眉一竖,气鼓鼓的看向林季,却也没说话,只是瞪着。
“尝尝味道而已,还给你。”林季将咬了一口的甜饼递了回去。
方晴则压根不搭理他,只是问道:“我太奶奶就在北边啊,太爷爷说的。”
“不在云州,在极北之地,蛮族的地盘。”林季三下五除二将甜饼下肚,“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谁曾想这般的麻烦。”
林季又问道:“说起来,一路上我也问过数次了,你都不曾回答我...你找你太奶奶做什么去?”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太奶奶让我去的。”
说完这话,无论林季再怎么问,方晴都不愿解释了。
见状,林季也懒得再费口舌。
“本想在天京城转转的,谁曾想这一趟要去极北之地...走吧丫头,还远着呢,可不能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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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京城。
监天司,总衙。
书房中,本该属于兰泽英的座位上,一道身影正歪歪扭扭的坐着。
那人手中拿着一柄不起眼的长剑,此时他正小心翼翼的用剑锋给自己削指甲。
而就是这幅荒唐的场面,却让被鸠占鹊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兰泽英严阵以待。
“呼。”那人放下长剑,吹了吹精心修剪出来的指头,随后终于看向兰泽英。
“黎剑大人。”兰泽英连忙低头。
“你在京中过得倒是舒坦,监天司之主,多大的名头...啧啧。”
闻言,兰泽英头低得更深了。
“准备的怎么样了?”黎剑问道。
“万事俱备。”
“那便开始吧。”黎剑点点头,将手中长剑归于身后剑鞘,随后起身,“从谁开始?”
“这是名单。”兰泽英递过去一本小册子。
“京梁两州监天司的游星、掌令,都在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