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红楼琏二爷 > 第697章 休闲时光

  新曲既成,众才情上佳的美人略作调试,便在贾琏面前展示。

  同样是琴箫合奏。顾青衣三人伴乐,沈盼儿独舞。

  当记忆中熟悉的旋律响起,伴随着沈盼儿的即兴起舞。现代的音乐以一种原汁原味的古风演绎而出,带给略有恍惚的贾琏,以听觉和视觉上的完美享受。

  又因美人们各司其职,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上座无所依,便对着左右的侍女一招手。

  此时殿内除了贾琏自带的香菱之外,另有顾青衣四美各自的侍女共四名。

  当然服侍顾青衣等四美的人并不只这四人。只是这四人分别是她们从江南带到京城来的小姐妹,论才貌或许比不得她们自身,但也远不是贾家普通丫鬟可比。

  因此举凡贾琏过来,沈盼儿等人也几乎只安排她们几个入场伺候。

  她们也是服侍惯了贾琏的,看见贾琏的示意,俱都盈盈上前。

  也不用人吩咐,其二人委身于地,一左一右给贾琏捶腿。另外二人则跪上长椅,分侍肩臂。

  贾琏目光一扫这几个轻柔俏俾。看年纪和她们各自的小姐差不多,都在十四五到十七八之间,正是青春少艾模样。

  以前贾琏的目光都在顾青衣等人身上,倒是未太留心她们这几个侍婢。此时细细看来,这几个小丫头也是个个轻盈苗条,容貌俊秀,颇具灵动之姿。

  放在别的府邸,大抵也是能够引得各自老爷心痒难耐的小妖精数枚。

  而贾琏除了对顾青衣的侍女小紫略微熟悉一些,其他三个却连名字都区别不清。

  此时觉得左边的小侍女唇红肤白,眉目清俊,尤胜旁人。心念一动间,不由挑起她的小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的话,奴婢叫小蓝。”

  “小蓝?”

  贾琏觉得诧异。他虽然对这几个丫头不熟,毕竟是见过多次的,大概知道她们谁是谁的人,也隐约听过她们各自的小姐使唤她们。

  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这个名儿。

  似乎看出贾琏的诧异,名唤小蓝的丫头有些害羞的道:“奴婢原本不是这个名儿的。是盼儿姑娘和几位姑娘说,我们几个的名字乱糟糟的,倘或侯爷问询,一时半会也记不清,索性不如改些好记的。

  所以,除了小紫之外,我们三个都新改了简单的名。按照‘蓝紫青绿’的顺序,分别叫小蓝,小紫,小青,小绿……”

  小蓝念着这几个名字的时候,声音越说越低。显然,是觉得过于浅白简单,不甚动听。

  贾琏却笑了起来,知道这又是沈盼儿讨巧的新意。

  难怪这叫小蓝的丫头,除了身上穿着天蓝色纱衣,连胸襟开合处露出来的小小抹胸,也是崭新的蓝色绸衣。

  再观其他三个小丫头,果然是各着紫青绿为主色调的衣裳。

  不得不说,这样分辨起来确实很容易。

  而且这所谓的蓝紫青绿大概是按照她们各自小姐的齿序排列的。

  贾琏自然知道,他带回来的四个美人,从齿序来说,歌喉动听的金陵歌姬万绮云居长,顾青衣次之,沈盼儿再次,“小杨玉环”魏诗诗最小,今年才不过十五岁。

  显而易见,这小蓝是万绮云的侍女。

  看了场中起舞的沈盼儿一眼,正对上沈美人的嫣然巧笑,贾琏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浓郁几分。

  兴之所至,左手一伸将身边的小蓝丫头揽入怀中,试享其新鲜稚嫩的玉质柔体,及其情动之后的细喘娇音。

  他穿衣入绸的手上动作,正用心演绎乐曲的顾青衣等人或许没大注意,但是对于环绕在他身边,将大多数注意力都投在他身上的其他三个侍女来说,却是一分一毫悉数收入眼中。

  她们的小脸俱都红红的,眼中流露出既羞臊又艳羡的神色。

  一时曲终舞罢,沈盼儿妖妖巧巧的行了过来。

  见状,小侍女们都自觉退下,眼睁睁看着沈盼儿毫无顾忌的投入贾琏的怀中,占据了方才小蓝的位置。

  “侯爷,人家跳的怎么样?”

  “不错。”

  “只是不错啊……”

  沈盼儿撒娇,倒也没有追着不依。善舞的她,岂能不知真正精彩的舞蹈都是需要根据音乐好好设计编排的。

  像这样即兴而舞,其实更多的,不过是让贾琏欣赏她优美的身段而已。

  因此嬉笑间,一只素手不断地在贾琏胸膛间抚动,惹得贾琏的手回应式的捉住她一边软腻酥香之后,其嘤咛一声。

  如丝媚眼回了贾琏几眼,忽然凑到贾琏耳畔,笑道:“方才看侯爷对绮云姐姐的小蓝丫头十分钟爱的模样,难得今日春光又好,侯爷何不将她收用了……”

  她的声音不算低,在场的大多听见了。

  万绮云等人如何反应且不说,边上才刚站稳的小蓝丫头,却是立马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直跳起来。

  贾琏没回沈盼儿的话,而是端起面前矮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又递到美人唇边。

  沈盼儿热舞之后本就略觉口渴,见状心里既羞又暖又喜。

  暖的是贾琏如此体贴,羞则因这是贾琏所用的茶盏,欢喜之一是可以与贾琏共用一盏,之二则是贾琏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不将她视作低人一等的态度。

  因此娇滴滴、羞答答的低头,就着贾琏的手将盏中茶水饮了两口。

  只觉得贾琏手捧的茶,都比自己平时吃的茶更香,更甜。

  既已解渴,沈盼儿倒也没有再问前话。本来也只是一句试探的戏语。

  须知,连小蓝的主子,万绮云万大姑娘贾琏都还未曾享用呢,又如何会本末倒置,先收用她的侍女?

  其实包括她在内,她们三人或多或少都在贾琏过来休闲的时候邀过宠。怎奈贾琏无意收用,如之奈何?

  她们并不太理解贾琏为何迟迟不动她们,若说是当初接她们入京时所言,是为了保护她们,那他又为何收用了顾青衣呢?

  虽然不甚理解,大抵也明白这不一定是坏事。只是苦了她们,每每被贾琏挑逗的芳心乱颤,情动不已,转眼贾琏却已飘然离去,只留下她们独自忍耐躁动的身心,孤寂的夜。

  正如此时,不堪贾琏抚弄的她,眼见顾青衣三女似乎研究曲调去了,她便素手直转而下。

  探知贾琏果然早已铁骨铮铮,她冲贾琏嫣然一笑,正欲用自己的手段让钢铁化作绕指柔。忽然想起什么,她停住动作收回手,娇声唤道:“青衣姐姐,侯爷让你过来呢。”

  一边正拨弄琴弦调试新曲的顾青衣闻言,不疑有他,轻盈盈而来。

  正欲问有何事,却见贾琏神色平静,反倒是旁边的沈盼儿一脸不怀好意。

  顾青衣眉头一皱,大概知道骚浪的沈盼儿又要挑拨使坏,因此亭立不动。

  “嘻嘻,青衣姐姐,要试曲子回头什么功夫没有?难得侯爷在这儿,我们大家都想看看你的萧技呢。”沈盼儿道。

  顾青衣在江南素有“琴箫二绝”的美誉。但此时此刻,素知沈盼儿秉性的她当然明白沈盼儿话里真正的含义。

  若是以前,她或许就直接不理沈盼儿。

  但是时至今日,她早就明白沈盼儿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给贾琏刺激和新鲜感罢了。

  原先她们几人还担心沈盼儿邀宠排挤她们,但是这一年下来,她们倒看明白了。沈盼儿固然喜欢撒娇固宠,却并无排挤她们之意,反而多有团结她们,在这深深的公府之内共进退之意。

  她得承认,若非沈盼儿,她们四个,做不到如今这般和谐。

  诚然如此,她还是恼恨沈盼儿如此羞她,因此淡淡的回道:“盼儿妹妹也素善洞箫,不如盼儿妹妹先为我们吹奏一曲如何?”

  “要我先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们三个都为侯爷吹奏惯了的,想必侯爷也有些腻了。

  唯独青衣姐姐,我们四个人中,可就只有你一个人的萧技,不为大家所熟知了。”

  沈盼儿这话一说,万绮云和魏诗诗二人脸都红透了,不敢看人。

  顾青衣也玉面生霞。沈盼儿的话让她想起曾经看过的画面,也让她想起她献身于贾琏的那一日……

  那一日旖旎的种种,让她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羞耻,又莫名的喜欢,有种刻骨铭心的躁动。

  见顾青衣如此,沈盼儿继续笑道:“说起来,以前我们服侍侯爷的时候,不乏为青衣姐姐瞧见。

  只是至今为止,我们都还没有瞧见过青衣姐姐服侍侯爷的模样呢。

  青衣姐姐才貌皆高过我等姐妹,又素得侯爷敬重,以前我等也不敢强求青衣姐姐和我们论公平。

  只是如今姐姐都先于我们得了侯爷的恩宠,难道还不愿意为我们展现一些手段,让我们姐妹学习一二吗?”

  沈盼儿直勾勾的瞧着顾青衣,眼带戏谑。

  她是江南名妓,在扬州府是实打实的第一舞娘,追捧者无数。

  但自她出道以来,就被顾青衣压一头。和江南之地所有的名妓一般,只要出了各自的州府,顾青衣就是她们绕不开的一个障碍。

  可以说,她对顾青衣是“积怨已久”。

  好不容易谋到了贾琏这个完美的归宿,没想到顾青衣还跟来了!

  跟来不说。她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在贾琏面前讨好卖乖,才取得三分另眼相待。然而顾青衣这女人,却什么也不做,就得到了贾琏的尊重。

  这无法不让她不嫉妒。

  当然,她倒也不至于为此嫉恨陷害于顾青衣。

  毕竟她很清楚,以她们的身份,在这尊卑分明的国公府,想要生存都很艰难。头顶上,凤姐儿、林乡君这些大佬镇压着,若是她们几个再不团结,分分钟被人压成渣滓。

  但总归对顾青衣有几分不爽是真的。

  且她擅长揣摩人心,知道男人家,大概是喜欢看她们搞些争风吃醋的行径,因此她才会在贾琏面前,时不时的找顾青衣的茬。

  就比如现在这般。当然,她也是真的想看顾青衣这至今还带着几分清高,不染下尘的“姐姐”,在她们面前脱下衣裳,无牵无挂的平等起来。

  不单是她,万绮云和魏诗诗在听了沈盼儿的话之后,也是心中纷纷在心中想:就是啊,都是同样的出身,又都委身给侯爷,凭什么我们能做的事,你不能做呢?

  而且,你还是我们中,第一个得到侯爷恩宠的女人!

  顾青衣自然也能听出沈盼儿是故意挑拨。素得贾琏敬重?这话分明是在给她上眼药,她们何德何能,能配得上贾琏的敬重?

  说她第一个获得贾琏的恩宠,还不愿意服侍贾琏,就是说她知恩不图报,不知进退。

  加上旁边围上来的万、魏二位姐妹不善的眼神,也令她明白,自从她后来居上,先一步成为贾琏的女人,已经让姐妹们隐约不满了。

  今日倘若再让她们误会自己耻于和她们做这样羞臊的事,自己就真的自绝于姐妹之林了。

  正在犹豫,又见沈盼儿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道:“青衣姐姐若是觉得妹妹是存心刁难,那妹妹可以先给姐姐示范一遍哦……”

  一副不拉她下水不罢休的模样。

  贾琏静看着沈盼儿为难顾青衣。

  正如沈盼儿所想的那般,贾琏还真不介意他的女人们有些勾心斗角的行为,只要在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就好。

  更别说,沈盼儿所为,明显是在为他谋取福利,他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过看顾青衣被她抵到角落,进退不能,贾琏还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轻敲了沈盼儿的额头一下,贾琏笑道:“好了,你既然这般积极,就你自己来好了,何必为难她。”

  “哦,好叭……”

  果然沈盼儿并不真心为难顾青衣,娇呼一声之后,便高高兴兴的从贾琏怀里起来,跪在铺着皮草镶成的地毯上,准备侍奉贾琏。

  她自然不像顾青衣那般顾虑。事实上,自从当初在小秦淮的花船上第一次这般侍奉贾琏,却被其他花魁娘子们偷窥之后,她就放开了。

  本来这种事,就只第一次害羞,习惯了就好。更别说,身边的姐妹都一样,谁也嘲笑不了谁。

  也就一个顾青衣,得贾琏另眼相待,不忍强迫她罢了。

  沈盼儿却不知道,她这般自然而然的姿态,却令边上的顾青衣不安了。

  本来贾琏出声的时候,她就担心贾琏会因为她的“不识抬举”而生气,毕竟她早知道,贾琏不喜欢不顺从的女人。

  好在贾琏神色依旧和颜悦色,才令她放心几分。却又不由得有些愧意在心中。

  侯爷待她,确实优厚、体贴。

  其实她又何尝不愿意为贾琏做这些旖旎之事,当初引诱贾琏取她身子的时候,她也做过了的。

  她所虑的,只是在人前而已。

  本就有愧,对比沈盼儿的大方坦荡,莫名生出自责和悔恨来。

  从她所站立的地方,回到她的古琴“残月”面前只需要三步。只需要退回这三步,她就可以从此次事件中抽身而退,然后一如以前那般,装作不知道眼前的风月,只是偶尔意动时悄悄抬头看一眼即可……

  却不知为何,这短短的三步,此时却仿若有千斤之重在腿上,令她迈不开脚步。

  蓦然,她竟上前一步,与贾琏道:“既然盼儿妹妹想瞧奴家的萧技,值此良辰,不如就让奴家和盼儿妹妹一道为侯爷……演奏一曲……”

  顾青衣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番话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根都烧烫的很,声音也越说越低。

  她的忽然勇猛,不单令贾琏略感愕然,就连正在解贾琏小衣的沈盼儿,也是陡然的回头,目瞪口呆。

  万绮云等人,就更不用说了。她们心里直嘀咕,以前盼儿百般挤兑让她做她不做,谁知道如今一开口就要和盼儿一起……

  场面一时有点诡异,没人说话。还是贾琏反应快,深知这是彻底攻破顾青衣心理防线最佳时机,因此抢先回道:“也好。正好你们二人的萧技师最好的,彼此互相学习一番,再好不过了,咳咳……”

  沈盼儿也反应过来了,没好气的白了贾琏一眼,随即默默地给身畔的顾青衣让了一个身位……

  贾琏身后,长椅之侧,看了半天戏的“香菱”脸上忽然展颜一笑,一时间,连她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妩媚起来。

  二叔叔不愧是二叔叔,这见缝插针、对付女人的本事,令人不得不敬佩。

  ……

  姜云自从美貌引风波,为贾母所不喜之后,就被贾琏调出梨香院了。

  现在的她,专司照管顾青衣等四大美人。

  眼见天色将晚,贾琏还在殿内和众美人风花雪月,她便上来,询问守在殿外的阿沁:“时辰不早了,二爷今日是否要在此间用膳?”

  得益于贾琏和尤氏的良好关系,顾青衣四美借住在天香楼一住就是大半年,尤氏不但不嫌恶,还出钱出力又出人。

  出钱修缮,出力布置,出人来照料。

  若非贾琏不想让人说他太占东府的便宜,尤氏还要负责四美等人的衣食住行呢。

  如今天香楼的主仆一共十多人,组建了一个临时的班子,设立着小厨房,平时一应后勤琐事,就由贾琏出资,姜云统筹安排。

  其实贾琏当初将四美迁出梨香院,安置在天香楼本就是想着临时的。

  他已经在外给安排好了居所,就是他曾与顾青衣说过的“女子乐坊”。原本都要竣工了,只是因为国丧给耽误了。

  后来贾琏又一想,即便有了乐坊,顾青衣等人也不便一直住在其中,还是在贾府有个“家”来的方便。

  思来想去,天香楼居然是最好的地方。

  正好宁国府人丁凋零,平时也用不到这些地方,就与尤氏商议。

  尤氏自然没有二话,不但豪言天香楼他想要借多久就借多久,甚至还想亲自下场,帮贾琏管教四美……

  “侯爷是否在此用膳属下可不知,你自去询问侯爷便是。”阿沁一丝不苟的回道。

  姜云点头,本来也只是象征性的询问。见阿沁无意进去帮忙询问,便自己走了进去。

  她这边人手比较少,而贾琏又几乎不在这里用膳,若要用膳,自然要提前准备。

  不一会儿姜云揣着绯红的脸蛋,从殿内走出。

  看着她飞快的步伐,阿沁若有所思,忍不住回头往半开的大门往内瞄了一眼。

  却也看不清什么。

  她便站直了身子。私下在贾琏面前她虽然是个缠人的小妖精,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明白,想要保住贾琏随身女侍卫这个便利的身份,就得学着她姐姐一些。

  至少,在外人看来,她得有个侍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