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予世界毁灭与新生燃烧夜之城第168章做的很好相比于特拉洛克手下那些科研人员,零号避难所中以吴千映为核心组建起来的科研团体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天团。
奥德赛几乎一被带过来就麻爪了,他看着周围明晃晃的实验器材,以及精神饱满的白大褂们,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启日之前,正被一群医生围着参观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罕见病公开研讨会。
然而实际情况远比奥德赛想的还离谱,他远比那些拥有以自己名字所命名的罕见病的病人更珍贵。
还有什么比召唤亡魂和生者交谈,更能打破这些科学家的三观的?
光是一个能无限制造逆熵的克丽丝,就让吴千映博士这样的科学界大佬差点改行去当宝妈,现在的奥德赛则开始从哲学层面上向世人证明为什么当年艾萨克.牛顿一转身投入了上帝的怀抱。
因为那最少能让人求个心安
“抱歉,我现在没法配合你们做实验,我每48小时只能召唤一次亡魂。”看着一大群白大褂围着自己,奥德赛的脸都白了,尤其是他还看见唐吉抱着肩膀站在角落里,脸色凝重的好像水一样,压力就更大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唐吉!
虽然知道唐吉的秉性不会滥杀无辜,但有些时候人和动物一样,面对来自食物链更上层的威压时,恐惧是抑制不住的。
听见奥德赛这么说,吴千映和其他几个学者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好在此时苏尔特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数据盘交给了吴千映:“吴博士,这是他们的实验数据,我拷贝了一份。”
“干的不错,好孩子。”吴千映拍了拍苏尔特的头,一如他小时候那样。
苏尔特也是下意识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好像真办了件‘大事’,心情特别好。
他幼年时期完全靠命硬再加上觉醒的早才顽强的活了下来,好不容易跟了唐吉过了一段时间‘正常’日子,一转身就遇到了天启日和大风暴这种万年难得一遇的‘恶劣气候环境’,在避难所里度过了整个青春期。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也还保持着少年的心性。
但在奥德赛眼中,吴千映瞬间就成了仅次于唐吉的危险人物了,在这个时代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有唐吉在这,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他身边那些奇人异士。
而且苏尔特从来都不是藏头露脸的人,在天启之前那段日子,苏尔特每次干了点什么大事,都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
再加上苏尔特确实长了一张非常讨人喜欢的脸,一度在青少年中引起了潮流,如果不是天启日发生的太突然,如果不是和玩家的战争打得太激烈,以苏尔特之名的潮牌服饰估计能重现当年乔丹那样的商业帝国。
作为半个体育迷奥德赛,很轻易就在苏尔特脸上看见了当年少年时的棱角。
只不过对这些大人物而言,暂时无法使用自己能力的奥德赛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吴千映摆了摆手,自有守卫过来,将奥德赛带进了专为超人类准备的收容室,并将针对奥德赛的测试定在了四十二小时之后。
奥德赛的存在是小先知封尘印透露给唐吉的,甚至都没有经过吴千映。
所以对吴博士而言,这件事根本不需要细想就能猜到背后有唐安然的影子,她甚至能猜到唐安然之所以想要奥德赛的原因,但同时她也非常清楚这件事对唐吉来说意味着什么。
“准备好了吗?”吴千映看着不苟言笑的唐吉,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那混小子莽莽撞撞的,还挺随你的。”
唐吉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反驳,作为一个父亲,他对唐安然的了解太少了,同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状况。
在听封尘印提起奥德赛的存在时,唐吉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奥德赛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还是封尘印提醒了他一句:“安然说,他想看看妈妈.和你一起。”
唐吉已经忘了自己当时的第一反应了,实际上在听见封尘印这么说的时候,唐吉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子弹击中了脑袋,脑组织在脑壳内不断翻涌,被撕的粉碎。
对唐吉而言,安吉丽娜就是那个不能提起的秘密,一直以来唐吉都躲在仇恨之后,让仇恨填满自己的内心,来麻痹自己不去思考那件事,忘却安吉丽娜的死亡。
时间久了,甚至连唐吉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忘了这一切,而唐安然对他的封印则成了完美的遮羞布,让唐吉能更心安理得待在安全区里。
在硬抗了那么久之后,只有唐安然看出了唐吉心中难以抑制的苦楚,并用自己稚嫩的双手试着为他减轻负担,但那终归只是一时之法。
奥德赛的出现,打破了一直以来唐吉为自己打造的屏障,他用仇恨当做借口,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复仇这件事本身上,而不是引发仇恨的理由上.
唐吉硬汉的形象之下,是支离破碎的心灵,从安吉丽娜去世的那一天,世界对他就毫无意义了,他就像个行走在人世间的幽灵,用冷漠和暴虐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世界。
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和米科尔森联手,掀起了天启日。
而现在,梦醒了,奥德赛能把安吉丽娜的灵魂带回来,即使他现在做不到,吴千映也能想办法让他做到,当年米科尔森为自己搜索的超人类人才库中,可有个专门为其他超人类增幅能力的‘专家’。
唐安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迫不及待,他想见到自己真正的母亲,想听到对方亲口对自己诉说对他爱意和关心,想亲口对她说出思念,想真正意义上的和对方告别。
但问题是,唐吉做好这个准备了么?
在吴千映眼中,唐吉显然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她甚至在唐吉身上看出了一丝畏惧。
这是吴千映第二次在唐吉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上一次是在她差点没能把唐安然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唐吉也是这幅脸色,不苟言笑,但嘴唇紧紧的抿着,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看上去非常严肃。
只不过因为唐吉平时也大致是这幅模样,所以很少有人能从他的细微表情上察觉到唐吉的内心变化。
“你做的很好。”当其他人自觉离场后,吴千映轻轻拥抱着唐吉,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唐吉:“你保护了唐安然,虽然他现在挺气人的你还保护了很多人,你没有辜负任何人,你做的很好。”
唐吉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他直面自己的内心时,他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都害怕着这一天,害怕有一天会出现一个超人类,能把安吉丽娜从死亡的长眠中叫醒。
他真的害怕,他害怕安吉丽娜醒过来以后会质问自己,当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
他害怕安吉丽娜问他,我们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他无从回答。
他害怕安吉丽娜环视整个世界之后,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不敢回答.
还有四十二个小时,奥德赛就会在能力增幅专家霍金.洛克的协助下,试着对安吉丽娜进行召唤,当然也可能没那么快,吴千映打算先做几次反复召唤实验,以确定这种亡魂召唤不会是一次性的。
而对唐吉而言,这更像是死刑缓期执行。
此时,在恒河11号避难所最底层,亚历杭德罗和他的牛仔小队已经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避难所中隐藏的‘怪物’。
“我的上帝啊”鲁道夫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有些茫然的看着那片真正意义上的生物长河,被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时间震惊了,继续走,我们那些‘朋友’还没走远。”满身血迹的亚历杭德罗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催促着小队成员继续前进。
前往通讯室的计划已经失败了,11号避难所的通讯室已经遭到了非常彻底的破坏,亚历杭德罗亲自检查过,那里是被人为破坏。
很明显,畸变体干不了那么细致的活,如果这样的证据还不明显,遗留在通讯室内的米克尔森的尸体就更进一步证明了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无论那个死在这里的米科尔森有什么计划,他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选择封锁了这里的秘密。
这一路上他们损失了四个人,原本就不满编的牛仔小队,现在看起来更可怜了。
这里发生的事让亚利桑德罗想起了自己曾经所遭遇的一切,他们被自己人出卖,然后遇到了埋伏,很多人都死了,而活下来的人也全都生活在痛苦中。
“头,这不是你的错,没人知道这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弗兰斯在亚历杭德罗身边小声说了一句:“我们从没怪过你。”
亚历杭德罗沉默不语,但在内心深处,他已经开始后悔为米科尔森工作了。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那个混蛋到底想保住什么秘密了,不是吗?”鲁道夫苦笑了一下,依然没法从下面那壮观的场景中移开视线,那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生物长河.
他们此时位于避难所的二十七层,理论上应该还有三层才能抵达最底层,但实际上自二十七层以下的避难所已经不不复存在了。
那个正在最底层蠕动的东西,吃光了下面三层所有东西,包括构成比避难所本身的物质。
那是不知道由多少条黑色触手堆叠在一起,缓慢蠕动的生物巨构,只是一眼过去就足以让普通人头晕目眩。
不断有肥头大耳的阿米尔原虫从周围的墙缝中挤出,在短暂的茫然后,宛若飞蛾扑火一样就这么跳进那片触手中。
而在那群阿米尔原虫落地的一瞬间,原本缓慢蠕动的触手就好像被惊醒的噩梦一样,张牙舞爪的将那只阿米尔原虫吞噬殆尽。
因为双方的体积对比太太大了,所以整个过程反而显得没有那么血腥,而是充满了一种大自然生物圈独有的秩序美感。
甚至在那片触手中,还有一些和宠物狗差不多大,但更狰狞的畸变体成群结队的在触手形成的缝隙中来回穿梭,将阿米尔原虫身上所携带的不易消化的异物带走。
在更远处,牛仔小队的成员们还看见过一些会飞的畸变体,在狭窄的避难所棚顶附近觅食,而它们的食物则是某种他们之前在路上所遭遇过的,体型大小接近篮球,形状接近蜘蛛的畸变体。
而那些蜘蛛在这之前还袭击过一直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的,被那只鱿鱼分泌出来的‘肉食蜂’.
所以即使是鲁道夫他们也看得出来,这地方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生态圈。
暴食用自己的身体,在这座避难所的地下形成了一片完全属于它的生物圈,有生产者,有捕食者,有分解者,看上去竟然一片和谐。
亚历杭德罗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唐吉那样的强人可以杀死一座城市大小的暴食,但他能杀死这么一片‘生机盎然’的生物圈么?
如果这就是暴食潜伏多年所谋求的,那它显然已经成功了大半.
如果不是那些玩家机缘巧合之下开启了11号避难所,充当自己的‘新副本’,恐怕他们会一直等到暴食成长的足够成熟的地步,才会意识到这个七原罪中最难杀死的东西已经复活了。
此时亚历杭德罗和牛仔小队的目标,是一条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紧急逃生通道他们在7号避难所的时候,曾经听某个已经死了的监督者说过,当初修建避难所的时候,恒河高层害怕避难所有一天会出现意外,所以特意额外修了一条秘密通道
那绝对是所有避难所都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在为了应对极端辐射,极端污染环境的避难所里偷偷修建一条联通外界的通道,这完全没有道理,但恒河人就觉得行。
他们不仅这么想的,还这么做了,而且还觉得其他人都TM蠢的不可救药
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