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95
面对科纳尔，艾德里安深谙“厚黑学”之道，似乎刚才让科纳尔在办公室外面等了半天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只要脸皮够厚，那尴尬的就不是他。
“科纳尔，下半年,休斯顿会推出一批新的公共社区，到时候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可以进入这些项目！”艾德里安一副老朋友的神色，向着科纳尔说道。
这也算是一块肥肉，这些公共社区，只要参与进去，银行可以放钱给建筑公司,再借贷给入住的用户，可以说是两头赚。
不过熟悉行业规则的科纳尔知道，这是艾德里安“回报”给普罗斯佩里蒂银行，一点蝇头小利罢了，再以后，恐怕不会再跟他这边有什么牵连了。
“市长先生，很感谢你的支持，”科纳尔姿态放的很低，对着艾德里安说道，“艾德里安你清楚，我们过去一直都是支持您的，一直如此！”
听着科纳尔扯起了曾经的交情，艾德里安一阵头疼，他不怕别人来这间办公室，问他要好处，最怕的反而是扯以往的交情。
身处艾德里安这个位置，反而是最尴尬的,他要得到金主的支持,又要跟金主保持距离，甚至可以说，有时候还要“反对”金主，以拉取选票，这其中的分寸，需要他自己衡量。
而就像科纳尔，他刚才说将休斯顿一处公共福利社区的项目资金，交给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就是想要堵住科纳尔的嘴。
艾德里安需要保持形象，哪怕阿美利加的议员们，实际上都是冷血动物，从不感情用事，可是，为了保持形象，有时候不得不做，在他们眼中“毫无意义”的事，譬如像今天这样，跟科纳尔见面。
如果今天不跟科纳尔见面，那外界就会传出，艾德里安对金主冷血无情，甚至落井下石的传闻,以后的金主跟他合作,恐怕都要考虑一番后果了。
“科纳尔，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知道的，过去我，一直都是支持你和普罗斯佩里蒂银行的，你的银行，过去一直是休斯顿市政部门跟预算部门，合作的银行……”
艾德里安向着科纳尔说道，这是告诉他，谁也不欠谁，科纳尔也是艾德里安的金主之一，去年休斯顿市长选举的时候，也出过力。
可艾德里安也“回报”给了他，将不少的项目，还有市政公共预算等，都跟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合作，两边谁也不欠谁。
听着艾德里安的话，科纳尔没再提过去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没再提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对艾德里安的支持等等，他感觉提这些，除了让艾德里安反感，再别无它用了。
“艾德里安，我非常感谢，过去你对普罗斯佩里蒂银行的支持，但现在，我们到了最困难的地步，休斯顿市政不再选择跟普罗斯佩里蒂合作，我们损失了30%以上的业务，这会让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完蛋的，艾德里安议员……”
“我只是想，休斯顿市政给普罗斯佩里蒂银行一些支持！”
科纳尔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他要的，不是艾德里安给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多少业务，存多少美刀进去，而是艾德里安的态度，他继续跟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合作的态度。
但回应给科纳尔的，只是艾德里安的摇头叹息，“no！”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艾德里安拒绝的很干脆，让站在办公室角落里的马修斯，都心头叹了口气，这就是艾德里安跟他之间的区别。
身为幕僚长，马修斯的眼光跟想法，都是顶尖的，甚至就算去到国会山，他也能给找到容身之地，担任某会国会山老爷的幕僚。
可艾德里安比起马修斯决断，马修斯要考虑很多，而艾德里安行事果断，他只做决定好的那件事，哪怕可能翻车，但从不犹豫。
“很抱歉科纳尔，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很好，我们过去合作很愉快，可时代终究是变了！”
“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只能是休斯顿的普罗斯佩里蒂，而paypal，则能成为阿美利加的paypal，甚至是世界的paypal！”
艾德里安回答的很冷静，虽然对于科纳尔来说有些残酷，艾德里安跟他挑明了，支持一个普罗斯佩里蒂银行，撑到死，也就是一个地区银行，这样的银行，在阿美利加不说五百家，一两百家绝对是有的，影响力能有多大？
可paypal呢，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总部虽然在休斯顿，可用户却遍布阿美利加跟海外，光现在就有近三千万用户，以后会有多少，可以想象的到，尤其是现在跟华尔街合作之后，艾德里安对于paypal的期待就更大了。
哪怕休斯顿只是paypal名义上的总部，可paypal的客服中心、服务器中心，再加上技术等部门的人员等，都是放在休斯顿的，这能为休斯顿每年提供数千以上的工作岗位，税收也在不断提高！
这可都能算到艾德里安的功劳里，是他以后大小场合，都能拿出来炫耀的本钱，告诉那些支持者，只要选他，工作岗位、票子、面包都会有的，他可是让休斯顿成为科技之城，在休斯顿培养出了双击、paypal等一众科技公司的男人！
相比起paypal给他带来的东西，一个普罗斯佩里蒂银行银行，踹了也就踹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休斯顿几十家银行品牌呢，又不缺这一家。
听着艾德里安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话，科纳尔脸色一灰，他知道没有回寰的余地了。
拿起公文包，将那件外套重新拿了起来，科纳尔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得不到艾德里安的支持，paypal又步步紧逼，科纳尔感觉，需要跟普罗斯佩里蒂银行董事会商量，下一步该何去何从了。
就在科纳尔快要走出艾德里安办公室时，一旁得马修斯，到了艾德里安身旁，向着艾德里安低声说了几句。
艾德里安一脸诧异的看着马修斯，显然马修斯的话，让他很吃惊。
不过就在科纳尔，手都要推开门时，身后突然传出艾德里安的声音，“科纳尔，我有一个新的提议，不知道，你是否要听一下？”
直到个把小时之后，科纳尔从艾德里安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都感觉晕乎乎的。
他脑子里，现在都有些浆糊，艾德里安向他提起的新提议，远远超出他的预料，甚至科纳尔都有些忘了，他这一趟到底是来干嘛得了。
但有一点科纳尔清楚，那就是现在需要立刻返回普罗斯佩里蒂银行，跟董事会汇报今天得一切，虽然感觉艾德里安的提议有些荒唐，甚至是荒诞不经，但他清楚，这可能是对普罗斯佩里蒂银行，最重要得一次选择了，包括他自己。
艾德里安办公室内，科纳尔离开之后，艾德里安有些兴奋的，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几趟，转头向着马修斯说道，“现在就看宋愿不愿意接下这一切了！”
“我想不出，宋有拒绝的理由，这可是一家银行，去年时，普罗斯佩里蒂银行营收可也超过了二十三亿美刀！”
马修斯刚才跟艾德里安提出的，就是让普罗斯佩里蒂银行，卖身给paypal！
这想法，实在是太过大胆，想法也是天马行空，甚至可以说是胡扯，但却真有几分可行性。
普罗斯佩里蒂银行，眼看要撑不下去了，这时候卖身的话，还能卖个好价钱，卖谁都是卖，卖paypal这个互联网支付平台，说不定还能卖个高价！
而对于paypal来说，虽然跟银行那边打的火热，可如果能得到普罗斯佩里蒂银行，那就弥补了paypal的短板，能够得到专业的银行人员，能够建立自己的风控团队跟体系，开展信贷和抵押业务，可以方便的多，也得到了一张阿美利加银行牌照！
当然，如果这件事办成，那艾德里安这边，也能够从宋阳那边，最少得到几百万美刀的捐赠金额。
圣何塞，宋阳来到paypal的新办公大楼，现在paypal不用遮遮掩掩，人员规模也飙升，自然需要新的办公大楼，不可能一直窝在icq办公大楼内。
“布鲁诺先生、斯沃茨经理，这栋大楼是五年前建成的，楼层跟容量是不太大，但绝对能够供应paypal使用了，另外这座大楼的装修跟设备，都是圣何塞最顶尖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按照paypal的要求，对设备跟装修进行改动。”
办公大楼负责人，卖力的向着宋阳和亚伦·斯沃茨两人说道，paypal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大金主，直接整租大厦，而且是长租，像这样的金主，如今实在是太少了，怎么能不让大厦这边动心。
宋阳看了一遍大楼，楼层不高，跟icq的办公大楼差不多，装修跟办公设备等，都一应俱全，足够paypal使用了。
看了一眼亚伦·斯沃茨，后者也向着宋阳点了点头，显然，也认可这座办公大楼。
宋阳刚要开口时，电话突然响起，亚伦·斯沃茨见到，宋阳接到电话后，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
接到电话的宋阳，脑子里只冒出来一部电影的台词，“老许，你要老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