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至此,我朝蒋爷他们身上瞥了一眼,就发现他们身上的梅草印记特别明显,而流云道长也会有意无意的盯着他们身上的梅草印记。·
这让我愈发确定心中的想法,难道这梅草印记也是一个组织?一个凌驾于玄学协会的组织?
当下,我拉了蒋爷一下,正准备说话,那蒋爷朝我罢了罢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则朝流云道长边上的老者走了过去,先是弯了一下腰,然后说:“副会长,双方分量已经非常明显,您老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说着,他再次朝老者弯了弯腰。
那老者点点头,也没犹豫,就说:“老夫宣布这场丧事由八仙宫宫主陈九接手,倘若谁敢捣乱丧事,便是与整个玄学协会为敌,即便有人撑腰,老夫也绝对会秉公处理。”
说完这话,老者朝小老大瞥了过去,他这意思非常明显,是在告诫小老大他们。
有人说,一句话能换来友情,一句话能使友情破裂,这话当真不假。
正是老者的这话,让我对他生出一股好感,不为别的,只因这话看似在威胁小老大等人,实则表明了老者对死者的尊重。·
于是,我朝老者弯了弯腰,说了一声谢谢。
而那小老大好似对老者的宣布十分不满,好几次想开口,都被流云道长给制止了。
随后,流云道长领着小老大、游书松等人要走,我脑子一直记着苏梦珂的死,也是急了,一把拉住游书松,就说:“杀人偿命,他们可以走,你,不行!”
那游书松好似挺愤怒一把打开我手,厉声道:“陈九,别特么以为背后有人撑腰,就特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这社会杀个把人,你能把我怎样?”
这话一出,不待我开口,那南烟立马凑了过来,二话没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煽了过去,“玛德,活腻歪了,现在是法治社会!”
“草,你这臭婆娘…竟…”
不待游书松话说完,那小老大一把捂住他嘴巴,朝南烟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朋友喝多了,言语有些得罪,还望多多体谅!”
说着,那小老大抬手煽了游书松一个耳光,怒道:“不想活了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起先那游书松好似没反应过来,还想说什么,直到小老大伸了一根手指,那游书松才深呼一口气,也不说话,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我。·
看到这里,我明白过来,要是没猜错,小老大伸一根手指应该是条子的意思。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南烟拉了我一下,问我:“陈九,你刚才说他杀人,有没有证据。”
我想了一下,要说证据吧!我当时是亲眼看到游书松开枪射击苏梦珂,应该也算证据,就说:“我…”
“小九,够了,你们抬棺匠的事,别牵扯太宽!”蒋爷皱了皱眉头,连忙打断我的话。
我明白蒋爷的意思,他是让我自己解决游书松的事,别把警察牵扯进来。毕竟,我们抬棺匠这一行与封建迷信有些挂钩,而警察对封建迷信之类的事,说不上管制严格,但,要是闹到一定地步,最终倒霉的不但是游书松,恐怕我也会被牵连进去。
于是,我摇了摇头,对南烟说,“没有证据。”
那南烟听着这话,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朝身后退了下去,而小老大跟游书松等人也朝宫外走了过去。
我急了,真的急了,好不容易看到游书松,怎能让轻易离开,玛德,咋办,难道苏梦珂的仇不报了?
眼瞧游书松他们就要走出八仙宫,我眼睛一亮,立马喊道:“游书松,你要是个男人,就留下来帮忙!”
我这样说,是打算利用丧事,将游书松弄死,至于怎样弄,我暂时还没想好。
那游书松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说:“陈九,你这是想谋杀我?”
我盯着他,冷笑道:“先前你们不是请我抬棺么?怎么?我请你们就怂了?难道你想像狗一样灰溜溜的回去?难道你想让同村人笑话你没出息?又或者说,你只能活在某人的庇佑下?”
“九伢子,激将法已经过时了!”那小老大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拉着游书松就要走。
然而游书松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也不在想什么,整个场面在这一瞬间静了下来。
那游书松大概想了一分钟的样子,对那小老大说了几句话,由于距离有些远,我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不过,游书松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松了一口气,他说:“陈九,如你所愿,我留下来帮你!”
“好!够爷们!”我忍不住赞了一句,玛德,就怕你不留下来,只要你留下来,我自然有办法弄死你。
也不知道咋回事,在这一刻,我脑子里尽是毒计。虽说我这人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属于被欺负的那一种,但,每个人心里都有底线,游书松弄死苏梦珂,已经踩了我的底线。
那游书松听我这么一说,冷笑道:“陈九,咱们属于同辈人,而这场丧事也是咱们同辈之间的竞争,你不会让蒋爷等人留下来帮你吧?”
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他这是怕蒋爷等人出手,我立马说:“放心,大家都年轻人,绝对不会让长辈出手!”
“如此甚好!”
那游书松点点头,又跟小老大说了一句话,最后,小老大领着一票人走了,只剩下游书松以及八名黑衣大汉。
见此,我冷笑连连,看这架势,游书松知道我想弄死他,而他留下来的目的,估计是想弄死我。
“呵呵!”我笑了笑,朝游书松走了过去,又朝他做了一个握手的动作。
那游书松也没客气,伸手跟我简单的握了一下,说:“陈九,一辩雌雄!”
“好!一辩雌雄,生死有命!”我丢下这句话,也没跟他多说什么,便跟蒋爷、范老、吕神医、竹林老人、陆秋生以及万名塔石柳等人一一打了一声招呼,又让郎高到镇上去订几桌酒席,宴请前来撑场面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