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游天鸣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一见我,他二话没说,一把抱住我,就说:“九哥,能见到你真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有很明显的颤音。
我嗯了一声,也没说话。
于我来说,此时没有声音,胜过任何声音,就连边上的郭胖子等人,此时也难得安静下来了。
就这样的,我们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良久,臂分。
那游天鸣说:“九哥,我以为…”
不待他话说完,我笑了笑,“以为我死了?”
“天鸣哥,我跟你说过吧!咱们的九哥,那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死去!”郭胖子凑了过来,一把搂住我跟游天鸣肩膀。
“行了,几个大老爷们抱一起,也不嫌恶心!”那陈天男也凑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眼睛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那郭胖子抬手在陈天男肩膀砸了一拳,怒骂道。
“郭胖子,你皮痒了是不?”陈天男回了一句。
就这样的,他们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讽刺’着。
大概聊了差不多三四分钟的样子,那游天鸣陡然开口道:“九哥,我给你介绍几个兄弟,以后遇到事,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行,别的不敢说,打架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说着,他朝一直站在边上没开口的那几人招了招手。
我顺着那地方一看,三个人,二十三四岁的年龄,看上去挺阳刚,就是身上的穿扮实在是不敢恭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非主流,一个个蓬头乱发,颜色染得乱七八糟,唯独靠近游天鸣左手边那人稍微好点,一头黑发齐肩,长的有点像古惑仔里面的陈浩南。
“九哥,这是小贵子,是我们十堰那边的龙头!”游天鸣拉过那黑发青年,向我介绍道。
坦诚说,我对混黑的实在是没好感,但人家刚帮过我,我自然不好表现的不喜,就说:“嗯,多谢了。”
“不用客气,天哥说了,九哥是我们所有人的九哥,以后遇到事,吱一个声,无论天南地北,我小贵子立马赶过去。”那小贵子特豪爽的走到我边上,朝我弯了弯腰。
他这番动作,可把我给吓坏了,连忙说:“承受不起。”
他笑了笑,也没再说话,那游天鸣又给我介绍了其他二人,一个叫小桌子,一个叫小椅子,再加上游天鸣,号称十堰四小龙,至于游天鸣的外号是啥,我问过那小贵子,他本来是想说的,那游天鸣一个眼神,他愣是将到嘴边的话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随后,我们一众人聊了一会儿,由杨大龙提议去镇上吃一顿好的,考虑到人数实在太多,怕镇上的酒店没备那么多菜,那杨大龙愣是叫了十辆汽车,拉着我们一众人去县城。
由于我一直担心陈二杯出事,就婉言拒绝杨大龙的意见,让杨大龙跟游天鸣领着那几百号人去,我,陈天男,郭胖子三人留下来,一是打算找陈二杯,二是我对那片坟场一直耿耿于怀。
起先那小贵子死活不同意,说啥一定要跟我拼一次酒,算是拜码头。
对于黑she会那一套,我没多大兴趣,就跟游天鸣大致上说了一下,那游天鸣二话没说,一个眼神吓得小贵子撒腿就朝汽车上跑了过去。
待他们上了汽车后,那游天鸣走了过来,“九哥,你跟胖子他们留下来,确定没问题?”
我嗯了一声,指了指我身上的寿衣,自嘲道:“就我身上这套衣服,谁特么敢惹我,除非他不想活了。”
他见我这么一说,笑了笑,也没再说话,就朝那汽车上走了过去。
很快,十辆汽车直刷刷地朝外面开了过去。
待汽车走后,那郭胖子一脸花痴地盯着马路,“九哥,我啥时候能混成天鸣哥那样就牛逼了,看谁不顺眼,就揍谁!”
我白了他一眼,在学校那会,这死胖子一直有个古惑仔的梦想,说啥将来要混成黑//老大,就说:“等你跟天鸣体形一样时,你绝对能混成那样!”
那郭胖子朝自己身上瞥了一眼,叹气道:“我还是个快乐的胖子算了。”
“你应该做个快乐的色胖子!”那陈天男在边上讽刺一句。
“陈天男,你特么也不照照镜子,就你猴子样,想胖也胖不起来!”郭胖子回了一句。
眼瞧俩人就要吵了起来,我连忙罢了罢手,玛德,这俩人平日里没少打闹,刚才之所以让他们留下来,就是怕他们俩招惹到游天鸣手下那些混黑的,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不但我难做人,游天鸣也难做人。
“行了,你们俩一人说一句,对了,天男,你到派出所打听过陈二杯的消息,派出所那边怎么说?”我朝陈天男问了一句。
他想了一下,解释道:“派出所那边说,大概是几天前,陈二杯出现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哈尔滨的火车票,奇怪的是,派出所那边查过哈尔滨火车站的记录,并没有陈二杯的出站记录。”
一听这话,我微微一怔,哈尔滨,陈二杯去那干吗,就问他:“还有什么消息没?”
“没了!”陈天男摇了摇头。
一听这话,我心头的疑惑更重,陈二杯去哈尔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去那干吗?难道是被人绑架了?
刚生出这念头,那郭胖子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连忙对我说,“九哥,派出所的电话!”
我一听,忙说:“快接电话,看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那郭胖子立马摁了一下接听键,又摁了一下免提键,就听到电话里传出一道男音,“请问是陈二杯的家属吗?”
那郭胖子没回答,而是望向我,我点点头,示意他回答,他立马说:“是!”
“是这样的,我们派出所最近在河边打捞到一具尸体,从身形上来看,有七八分像陈二杯同志,你们要是方便的话,尽快到派出所认尸,顺便交了火葬费。”那声音冷漠地来了这么一句。
听着这话,我们所有人都愣了,陈二杯死了?
这不可能,他是佛教圣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我脚下晃了几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