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韩非打算要乘坐卡车前往浏河口的,但后来一想,回来的时候就用不上卡车了,卡车这种交通工具在当时对物资匮乏的部队来说,也是宝贝玩意,本来就不多,大多还是从鬼子那里缴获来的,可不能这样糟践了,还是步行过去吧。;;
行动队一路过来,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只是在经过最后一个防区阵地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不知道是因为韩非他们扮的鬼子太像了,还是怎么的,在这里他们遭遇了阻击。
一阵枪声响起,韩非他们立即四散开来,当即发现是前面阵地上的队伍向他们开火,韩非让手下通讯兵打开无线电进行紧急联络,五分钟后,阵地上的部队停止了射击,韩非他们才得以顺利通过防区,进入了鬼子的防区。
为防止无线电信号被鬼子窃听,韩非一直将无线电进行沉默着,但这次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起来自己人了,没办法就开启了无线电,好在时间极短,而且又是用的最高级别的通讯密码,就是被鬼子窃听到了,一时间他们也破译不出来的。
这时候,喻站长手下的一个中统无线电高手露了一手,他在刚才的那阵无线电通讯中发现了鬼子电台之间的通讯讯号,并且立即截获了袭来,很快就进行了破译。
破译结果出来了,这个叫“狐狸”的中统无线电高手将一份截获的鬼子无线电密电递给了喻站长,喻站长脸色凝重起来,急忙对韩非说道:“鬼子又向浏河口增派了防御兵力,现在那边有两个鬼子中队守着了,情况对我们很不利,难不成是我们的计划遭到了泄露”
韩非一听,骂道:“他娘的,两个鬼子中队,都抵得上咱们的两个营了,这个计划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以外,只有师长和战区司令部的陈上将晓得,泄露的可能性很小,估计是鬼子被你们上两次袭击有关。”
“狐狸,继续监视鬼子的无线电,”喻站长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无线电监控和截获破译这方面对于要搞特务的中统和复兴社来说是必备的技能,他们的情报有一半是从这方面得来的,其中出现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
“狐狸”通过窃听鬼子的无线电通讯和电话,搞到了鬼子阵地之间的当日通行口令,韩非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狐狸”也是精通日语的,他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答应陈婉儿,让她冒险参加这次行动了。
但事已至此,后悔药是没有的,陈婉儿都已经跟来了,再让她返回去她肯定不干的,就这样吧,到时候派两个人看着她吧。
通过第一个鬼子阵地的时候,一群鬼子巡逻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发现口令回令正确无误,便没有再纠缠,手一挥,就让韩非他们过去了。
接下来,行动队连续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鬼子防区,来到了浏河口这里,在一处河边的堤岸边的芦苇荡中,韩非他们隐蔽起来,此刻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十多公里的路程他们花费了三个钟头,还算是计划之中的。
对面长江口上的鬼子军舰也停止了炮击,四周黑漆漆一片,除了辎重仓库那里还亮着灯火,不断有鬼子巡逻队牵着狼狗在到处走动。
“喻站长,你们上两次是从哪里攻进去的”韩非问道。
“就在前面那条大路边上,当时攻进去倒是挺顺利的,但我觉得好像是鬼子故意让我们攻进去的,后来就出不来了,你看,那边的岗楼顶上还挂着我们同志的脑袋呢”喻站长指着那边说道。
韩非拿起望远镜朝喻站长所指方向一瞧,果然在仓库四周的那四个岗楼顶上,挂着一个东西,正随风飘荡着。距离太远,再加上视线不太好,看不太清楚。
韩非突然听得有人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是喻站长和他手下的那三个得力手下,估计上次他们也参加了行动,侥幸跑出来的,这次故地重游,发现了战友的脑袋被鬼子挂在岗楼顶上,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一种挑衅。
“这次鬼子跑不掉的,先别着急,按照咱们指定的行动计划来,看样子鬼子增加了防守力量了,咱们担任诱敌任务的兄弟们压力大了不少。”韩非对喻站长他们说道,愤怒对这个时候即将采取行动的行动队来说,没有多大的好处,这个时候,越冷静越好,情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海子带上四个水性极好的兄弟们朝港口那边摸过去,他们的任务是找到停靠在港口里的鬼子小船,抢过来藏在这里的芦苇荡里,接应行动队撤离。
韩非带着第一组从正面混进去,攻击左边的鬼子仓库,赵永福带着第二组攻击右边的油料仓库,而柳如叶则带着第三组攻击中间的鬼子仓库,喻站长和手下以及陈婉儿他们则作为机动力量,哪边出现情况,就往那边支援。
陈婉儿对她被分配到特务这边很不满,撅着嘴不同意,柳如叶急忙请求韩非将陈婉儿分到他那组里去,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他心仪陈婉儿不少时间了,这次如果能够逮着一个机会,来个英雄救美,说不得能够拿下美人儿的芳心呢
“你们俩都会说日本话挤在一起不好,陈上尉既然你不愿意跟着喻站长他们,那就跟着我吧。”韩非来了这一手,弄得柳如叶无话可说,自认晦气。
陈婉儿这次没有反对,她认为只要不跟那些特务一起就成,至于跟着柳如叶还是韩非倒是无所谓,上次去禁闭室看望柳如叶是处于对柳如叶敢于冒险救援卫生队的感谢,以及对韩非粗暴解决这个问题的抗议,倒不是对柳如叶有什么好感。
柳如叶很失落,多说女人的心就像夏天的天气一样多变,这次他算是切实领教到了,刚才下午还在禁闭室里含情脉脉的来看望他,差点感动得他要倾情告白,没曾想到了这时候,却是这个样子,真是世事无常,女人心海底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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