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脑中一下闪过无数两人相处时的场景,索什扬低吟一声用指节揉了揉脑袋,努力将杂念驱赶出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混沌邪神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或许该让卡杨给自己彻底检查一下。
迪杰·卡托纳注意到他的异常,开口道:
“战团长您似乎有什么烦心事?方便的话,或许我有办法帮您解决。”
索什扬苦笑着放下杯子。
“这事恐怕您解决不了........不说这些了,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说着,瑞扎贤者的随从拿出一块数据板,递到索什扬面前。
索什扬花了大概十多秒看了一眼数据板上的东西,随后微笑着将其放下。
“您不必如此客气。”
“先前我们可能存在一些误会,这些只是解除误会的小礼物。”
“那里有什么误会,我一直相信瑞扎是有良好关系的盟友。”
听到这话,迪杰·卡托纳暗自松了口气,之前索什扬只是称呼他们为朋友,但现在改口为盟友,也就是暗示他已经放过迪杰·卡托纳之前的种种行为了。
这份厚礼果然还是有用的,虽然肉疼但总算把局面扳回来了。
“之前和您协商的关于那些等离子武器的事项.....”
“我们的协议依旧有效,卡托纳贤者,您不必担心,只是要等眼前的事情处理完毕。”
“眼前的事情——”
迪杰·卡托纳语气变得迟缓。
“关于stc模板。”
“这件事的过程已经决定好了。”
“当然,公平的决定。”
迪杰·卡托纳注意到索什扬脸上的微笑,他猜对方之前已经看到数据板上的暗示了,虽然不能让对方保证什么,可至少心里有些底。
“那我就不打扰战团长了。”
瑞扎贤者离开后,索什扬也离开了会议室,今天他不会再见任何外人了,因为他需要去看望一个兄弟。
————————
法尔扎德睁开眼睛,试图开口却又一次感到胸口剧痛的刺痛。
他伸展四肢,手掌敲击着光滑的玻璃表面,动作迟缓,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模糊的粉红色,随后眨了眨眼睛努力使视线清晰。
但世界依旧模糊,他只能伸手揉捏眼睛以示使视线清晰,这种感觉就像在粘稠的水里游泳。
一个人形在他的视线边缘游动,但他还不能集中注意力认出何人。
他的头隐隐作痛,身体沉重得难以形容——尽管他的身体显然是悬浮在液体浮力中。
虽然身体的无比疼痛,但这与他内心沉重的愤怒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记得睡觉,或者至少在黑暗中疼痛减轻了一些时候,听到过一些遥远的谈话片段,其中使用了“袭击”、“阵亡”和“重伤”等字眼。
没有上下文使得这些词毫无意义,但他知道这些词是用来形容他以及他的小队的情况。
当他听到更多的声音时,眨了眨眼睛,努力想弄明白它们的意思。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声音上,在他的意识世界里,思维同粘稠的液体里荡来荡去。
那个身影又说话了,至少他觉得自己听到了它的声音,那些轻柔的、没有骨头的字眼,仿佛是从有毛病的螺旋钻里过滤出来的。
他奋力向前,直到他的脸紧贴在一块厚厚的玻璃上,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透过玻璃,他看到了一个由抛光瓷砖和金属轮床组成的消毒室,天花板上挂着像蜘蛛一样的装置,远处墙上的黄铜插座上安装了许多装满液体的玻璃罐。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穿灰白相间盔甲的光头药剂师,他依稀回忆起来,这位药剂师叫瓦列尔。
“法尔扎德连长,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药剂师低头看了一会数据板,随后发问,声音也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法尔扎德试图回答,但他的嘴充满液体,气泡在他的嘴唇上翻滚。
“是的。”
挣扎了几秒后,他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
“他醒了,战团长。”
瓦列尔转过头,似乎对一个看不见的房间主人说的。
他听到对方声音里的宽慰,奇怪为什么听他说话这么高兴。
“我在哪儿?”
“你在医疗舱。”
“医疗舱?哦,该死!那些恶意战士的杂种呢!”
法尔扎德终于想起来了,那些穿着黄色盔甲的恶棍。
“这里是永恒忠诚号,你受了重伤,但那些恶意战士也付出了代价。”
忽然,脑门一阵剧痛,法尔扎德喘着气,吸入了大量含氧液体,他的意识对呼吸液体的想法感到反感,但他的身体比他更清楚地知道它能经受住这种经历,他的愤怒逐渐减轻,尽管他的痛苦没有减轻。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面?”
法尔扎德在呼吸恢复正常后问到。
“你刚刚从一场痛苦中醒来,需要帮助来调整,这里将为你提供这一切。”
“我不明白。”
瓦列尔朝房间里那个看不见的人瞥了一眼,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法尔扎德的面前。
“战团长。”
“法尔扎德,你刚被送上来的时候情况很糟,头部和颈部都受了致命伤,马上就进入了假死状态。”
法尔扎德皱起眉头,水泡飘到他的脸上,他试图回忆起醒来前的最后一段记忆。
面目可憎的颜色和脸。
颈甲被击穿后那一瞬间的剧透。
动力锤击打头部那瞬间,黑色深渊将他拉入黑暗中。
当他再次体验到那一刻时,脑中一阵剧烈的痛苦涌上,他的脸部在那悬浮液里逐渐转变为近似于金属的质感,周围的机器忽然开始闪烁。
“冷静,法尔扎德。”
索什扬的声音让他从回忆里挣扎出来,随后感到寒冷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脸上的异常也消退了。
“战团长,我.......”
“你的伤很重,并且已经严重伤及脑部,因此瓦列尔决定进行一项大胆的治疗,在你进入假死状态时,以大量药剂为辅助,将灰髓移植到你的体内。”
“灰髓!”
法尔扎德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之前不是说我的体质不太适合移植吗?”
实际上法尔扎德很早就提出过想要移植灰髓,但经过检测后,药剂师们认为他不太适合,强行移植有性命危险。
“瓦列尔使用了一些.....实验性的技术,这其中有风险,但你很幸运坚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