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 第1138章巨大影响力

  在小谷城内的临时驻跸地,足利义昭气急败坏,召集诸姬商议。

  主位上,足利义昭愤怒道。

  “原本恭送我前往美浓国的仪式取消了,浅井长政推说身体不适,无法见我,派遣家臣表示遗憾。”

  和田惟政看了眼这位自尊心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的足利双生女,暗自摇头。

  斯波义银都到美浓国了,她还有时间计较浅井长政的态度转而暧昧,感觉自己受到怠慢,真是不分轻重。

  一旁的细川藤孝更加尴尬,她刚才收到家中来信,细川元常与三渊晴员两位家督联名要求她,要尽力维护好与斯波家的友谊。

  友谊个p啊!

  细川三渊两家推出细川藤孝为代表,抛开近幾斯波领与足利义昭接触。

  结果,斯波义银回来得快,家里两个妈,她们说翻脸就翻脸!这是要把细川藤孝这个女儿,顶在前面当猴耍啊?

  足利义昭见两姬唉声叹气就是不说话,闷哼一声。

  “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

  其实在场最慌的,还是足利义昭自己,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

  兴福寺的门也出了,足利将军的谱也摆了。还俗的她要么上洛当公方大人,要么找个地方自裁。

  最重要的是,她面对斯波义银,是充满了自卑的情绪。

  人家是足利义辉的未亡人,手持御剑,背靠御白旗,足利义辉死前还留给他金印。全天下武家都认这个御台所,这个河内源氏嫡流。

  足利义昭算什么?不祥的双生女?还俗的野尼姑?除了身上的血脉被幕臣们承认,算是有一点小小的倚仗,她拿什么和斯波义银斗?

  比起血统,武家对正统更在意。名分之说不是有血统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家名延续的正统。

  斯波家本就在足利一门众中地位特殊,是嫡女转庶女的贵种。斯波义银本人得到足利义辉的纳采之仪,是真正的足利将军家门内人。

  足利义昭越想越心虚,她恼怒道。

  “你们倒是说点什么啊!”

  和田惟政与细川藤孝对视一眼,两人其实已经有过讨论,最后的对策是,绝不能与斯波义银撕破脸。

  和田惟政轻咳一声,说道。

  “殿下稍安勿躁,我确有一谏言,还望您能采纳。”

  足利义昭烦躁道。

  “有话就说。”

  和田惟政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御台所回来得太快,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织田信长竟然会亲去迎接,更是谁都料不到。

  所以,恳请您放下偏见,前往美浓国与御台所汇合,寻求他的支持。

  御台所毕竟是男人,他又不可能当足利将军,只要您的态度诚恳,应该能够得到他的认可。

  毕竟,您是先代最近的血亲姐妹。相信以御台所与先代的深情厚谊,他不会越过您,考虑再寻其他远支,继承足利将军家。”

  和田惟政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足利义昭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她心里委屈得要命。

  当初可是你们这些混蛋信誓旦旦说,斯波义银回来对我不利,所以才要撇开斯波义银,提前发动上洛之事。

  现在倒好,斯波义银回来得快,你们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下两片嘴皮子一撇,这就怂了?

  什么寻求御台所的谅解,什么考虑御台所与先代的感情。说到底,我足利义昭能不能当这个足利将军,还是要去求斯波义银对吧?

  早知如此,这个冬天里东奔西跑,搞这么多事又是为了什么?把我当猴子耍吗?

  足利义昭的脸色涨成猪肝一般,双手颤抖,她冷冷说道。

  “这是你个人的意见?”

  和田惟政看了眼细川藤孝,伏地叩首道。

  “我与细川藤孝大人商量过,也写信取得了仁木义政大人的认可。

  殿下,不是我们不肯尽心,实在是。。为您考虑呀。”

  和田惟政脸上也红,她亦是知道羞耻的。斯波义银还在近幾门外,自己这些人就吓得手足无措,赶着趟要抢先投降。

  丢人,太特么的丢人了。

  可形势比人强,织田信长已经跑去迎接斯波义银了。足利义昭身边这些人,又有谁敢与斯波义银为敌,为之奈何。

  别说细川三渊两家的家督发来警告,仁木义政也被吓成了鹌鹑。

  仁木义政是足利义辉旧臣中兵权最盛的武家,占据坂本城,麾下还有五百足利马回众的姬武士团。

  但问题是,斯波义银这个正牌御台所回来了,足利马回众未必肯继续支持足利义昭这个贫乏公方。

  足利义昭算个p,她会打仗吗?

  斯波义银可是从东近幾一路砍到南近幾,再从南近幾一路砍到西近幾,足利军神岂是浪得虚名。

  野良田合战,大和之战,教兴寺突围战,一场场恶战打出了他的赫赫威名。

  整个近幾的武家,根本没人愿意和他敌对。不是曾经的战友,就是当初的手下败将,那还打个p。

  仁木义政这个原先的伊贺守护,她最清楚伊贺国以前有多乱。可斯波义银就是带着伊贺众那些乌合之众,打出了史诗战绩。

  和斯波义银正面对刚?给仁木义政灌三缸鸡血,配十个熊胆,她也不敢上啊!

  既然大家都怂,那只好委屈委屈足利义昭这位贫乏公方了。

  足利义昭听闻仁木义政也支持,又气又急。她把目光看向在旁的柳生宗严,这位豪气冲天的剑豪大人默默转开头。

  女儿柳生宗矩还在斯波家当目付,柳生宗严当然不愿意得罪死斯波义银。之前在背后搞搞小动作还行,斯波义银回来,她哪敢再跳。

  足利义昭再看向可儿吉长,这位和她一起从兴福寺出来的近卫首领,硬着头皮没有避开视线,表示对她忠诚,唯命是从。

  足利义昭不禁叹了口气,可儿吉长的确是枪术达人,但她一人又能如何?

  自从还俗之后,一直在众姬恭维中逐渐膨胀的足利义昭,第一次感受到了严重的挫败感。

  她默默吞下今天的苦果,但在心中发誓。她成为足利将军之后,绝不会被任何人随意摆布!特别是那个男人!

  斯波义银,我们走着瞧!

  足利义昭吁出一口气,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如何,先当上足利将军才是最重要的,于是说道。

  “明日启程前往美浓国,我要去岐阜城求见御台所,请他为足利将军家做主,为先代报仇雪恨!”

  众姬一齐伏地叩首,说道。

  “殿下英明!”

  足利义昭麻木点点头,无喜无悲。

  斯波义银未曾想到,他希望多交朋友多拉拢武家,才好应付织田信长的威胁,可别人未必领情。

  他准备施恩的对象,即将成为将军的足利义昭对他心存怨恨,这一策略还未展开,就注定要失败。

  斯波义银,织田信长,足利义昭,三方势力终于要在岐阜城汇合,上洛干翻三好家。

  但还未上洛,三方势力的分歧已经肉眼可见,未来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

  ———

  就在足利义昭死心妥协的当口,在她驻跸地不远的居馆,浅井长政一脸疲惫,正走进内院。

  她和重臣们商议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与足利义昭保持距离,等待斯波义银的态度。

  虽然和田惟政,细川藤孝,甚至织田信长都表示了对足利义昭的支持。但在得知斯波义银赶回来的消息,整个浅井家臣团全部缩了。

  织田信长提议弄死六角家的想法很有吸引力,但如果斯波义银不支持足利义昭,那么浅井家还得再想想。

  没有人比浅井家臣团,更清楚这位御台所的可怕。

  当初野良田合战,斯波义银带着不到六十个七拼八凑的骑马野武士,直接冲垮六角义贤本阵。六角义贤连马印都没保住,狼狈逃窜。

  六角定赖死后留下的强盛六角家业,可以说,就是被斯波义银这一波活活给冲毁的。六角义贤从此一蹶不振,再没缓过气来。

  自打野良田合战之后,南北近江武家一齐吹嘘斯波义银牛b。不管是真牛b,还是假牛b,反正没人想去得罪他。

  浅井家不论谋臣还是武将,少壮还是老臣,都希望家督再等一等,看一看,确定一下斯波义银的态度。

  浅井长政被她们折腾了一天,无奈只好妥协,放弃礼送足利义昭的想法。

  她走在内院的路上,脑子里却满是斯波义银的面容。

  他终于回来了。

  一别两年无人问,一朝回归近幾惊。他还是那个他,像太阳一样耀眼,没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

  浅井长政嘴角上扬,似乎在回忆什么。

  忽然,她的神情一黯。

  原来是前面的市君在屋外等她归来,让她想起自己,已经成婚。

  浅井长政勉强打起精神,笑着迎上前去,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冬末春初,天气尚未转暖,小心春寒伤身。”

  结缘一年的市君已经褪去了青涩,他笑着行礼,说道。

  “您在外面忙碌奔波,我这点等候又算得了什么。快些进屋,我让人给你暖着茶汤。”

  两人携手进屋,分坐两边。浅井长政接过市君递过来的茶汤,轻轻抿了一口。

  对面的市君已经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听闻家臣们对浅井家联合我姐姐上洛之事,有了一些异议?”

  浅井长政的眼睛微微一眯,随手放下茶汤,反问道。

  “你听谁说的?”

  市君一滞,吱吱唔唔说道。

  “也没有什么人说起,就是有些担心。

  毕竟姐姐那边是真心诚意的,您也常说六角家是心腹大患。两家联手为您除去隐患,这是一件好事呀。”

  浅井长政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她的确是希望借助织田信长的手,彻底干掉六角家。即便织田家贪婪得想要吞并整个南近江,也无所谓。

  织田信长初来乍到,还能比六角家站得更稳?只要能干掉六角家,浅井家不害怕与其他武家争夺南近江的控制权。

  浅井长政并不觉得,织田信长能比千年名门佐佐木氏更麻烦。

  可斯波义银的回归,引发了浅井家臣团的担忧。她身为家督也不能无视家臣团的意见,肆意妄为,只能先缓一缓。

  虽然她的想法与市君相仿,但这不代表她乐意看到市君掺合进政务,特别是替织田家说话。

  市君又不是斯波义银,他一个男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浅井长政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市君愕然看她,跟着起身,问道。

  “您又要出去?”

  浅井长政点头道。

  “还有些事要办,我今天就在书室过夜,你先休息吧。

  还有,你一向不喜欢过问政事,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我希望你保持下去。”

  市君面色一僵,他也不傻,当然知道浅井长政这是表达对他涉政的不满,顿时心头火起。

  是他想要问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吗?还不是因为那个斯波义银!

  市君阴沉着脸问道。

  “是不是因为那个斯波义银?就因为他回来了,您才不愿意帮我姐姐?

  您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他?是不是!”

  浅井长政身形一凝,随后继续往外走。

  “你想太多了,治大国如烹小鲜,家业大事岂能儿戏。”

  市君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已经是泪流满面,心中念叨。

  若是不挂念他,你为什么总是不情愿与我同房?一年新婚,你看似相敬如宾,却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客人!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哪里!

  斯波义银,你这个男表子!我迟早要你好看!

  当初出家时候,织田信长打在脸上的耳光,市君以为自己能够不在意。

  可自己的妻子也对那个狐狸精念念不忘,这一年的煎熬让市君脸上那个曾经的耳光,仿佛永远不会消退。

  姐姐,长政,她们都中了毒,中了那个男人的毒!

  浅井长政一步一步往外走,她知道身后的市君心里不好受,但她真的做不到忘记那个少年。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结婚不见怀孕,家臣们已经隐晦提醒家业延续之事。

  可浅井长政就是做不到面对市君,她忘不了那个少年,自然无法面对别的男人,自然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