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夏多\b根据白天的实验结果,将设计问题之外的需要进行整机实验的改进方案整合出了多套装置设计图。
连同其对应的戴维弦构件自动制备机所需要的图纸插件,都在第二天上午交给了伊奥勒姆。
在确定从伊奥勒姆领地新调来的几个高阶法师手上还有一些需要交接的事务,要几天后才能抵达塞汶顿后,夏多干脆利用这段时间去了趟兰加斯平原。
……
灰鹰部落。
夏多的到来悄无声息,但当他到了之后,却没有再做任何遮掩。
而就在他和亚尔曼管事、费舍尔法师等人见面的时候,灰鹰部落的族长、大萨满的邀请也随之而来,前来邀请的正是灰鹰族长成年孩子中最小的阿克曼。
“强大的耐色领主,父亲和大萨满请你到祖灵殿会面!”
夏多仔细打量着这个身穿精制皮甲、头顶一副狼头帽的兰加斯青年,尽管他曾多次通过探知法术观察过对方,但在现实中亲眼见到,这还是第一次。
或许同样健壮,但相比于一般耐色人更接近于老实、温顺,阿克曼毫无疑问充满了野性,像是一个刚刚长出利齿就敢对猛虎龇牙咧嘴的小狼。
哪怕明知自己正在邀请的对象是一位强大的人类施法者,眼神中却也毫不掩饰地显露出跃跃欲试的情绪。
看到对方,夏多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兰加斯人或许还缺乏进取的能力,但绝对不缺少进取的决心。
只要给个机会,他们必定能给你惊喜。
“你就是阿克曼吧,你脖子上的护符就是我做的!”夏多笑着说道。
他一开始就注意到对方脖子上挂着的【寄魂护符】,原本银白色的护符此时被染成了与皮甲相近的棕褐色,乍一看似乎很不同。
但估计谁也想不到,那里竟然隐藏着复生的秘密。
……
从亚尔曼等人所在的毡房到灰鹰族长此刻所在的祖灵殿,夏多近距离看到了一个更为真实的兰加斯部落。
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几大部落放话要围剿灰鹰部落,此时部落中弥漫着淡淡的紧张气氛,不少妇女看向夏多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恨意。
当然,她们此刻更多的是在为接下来可能遭遇的战争做准备,制箭、打磨武器或者提炼草药之类的。
几乎每一家每一户都在默默地忙碌着。
一路上,无论是夏多还是阿克曼等人,也都沉默着,一直走到一座用石头堆砌做墙、木头做支柱,毛皮为顶的高大建筑前。
这里就是灰鹰部落的祖灵殿了,当然这也是一座可拆卸、可搬迁的移动建筑。
到了这里,阿克曼才重新开口:“强大的耐色领主,父亲和大萨满就在里面等你!”
说着,还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倒不一定是真的挑衅,但也绝对充满了想要看热闹的恶趣味,夏多知道对方这副表情从何而来。
主要就是因为这座祖灵殿中所供奉的祖灵,对于外来施法者的压制。
像之前费舍尔三人过来营救亚尔曼一行人,也是因为行动发生地是在远离祖灵殿所在的区域,如果是在这里,那么被打落面子的或许就是费舍尔那三个高阶法师了。
当然,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哪个部落会将抓到的人关在祖灵殿,甚至是附近的情况很很少,特别是抓到外人的时候。
因而,灰鹰族长和大萨满邀请夏多来祖灵殿会面,既是为表示尊重,也是在暗施威慑。
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一个心怀恶意之人,那他大概率是不敢靠近祖灵殿的,除非是他对祖灵殿的相关隐情毫不知情。
不过夏多却一点也不担心对方对自己不利,一方面他是带着善意来的,而另一方面也是源于自身的实力,乃至背景。
对着阿克曼微微一笑,随后便大踏步走了进去。
……
在进入祖灵殿的瞬间,夏多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特殊的场域之中,与周围魔网的感应也变得若即若离。
或许还能施法,但法术或许会以意想不到的结果呈现出来。
事实上,在靠近祖灵殿的路上,他都感觉到这股异力的存在,只不过这股异力似乎是以祖灵殿为界,外面的影响微乎其微,一进入祖灵殿就猛然增大。
夏多不确定这是祖灵殿这座建筑的特殊放大作用,还是建筑就是依着祖灵最强效果的边界而建立。
而在祖灵殿中,尽管只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只有人头大小的灰鹰木雕,却比挡在它面前的两个成年人类更具存在感。
夏多进来后,就被那个供奉在祭坛上的灰鹰木雕吸引了不光,以他从精灵那边熏陶过来的艺术审美来看,这样的木雕简直连第一次学习雕刻的精灵幼童都做不出来。
实在是太过简陋了,甚至于如果不是其中蕴含地那股神采,以及其被摆放的位置,夏多甚至以为那就是某个部落孩童随意打磨的鸟形玩具。
“这就是祖灵么?”夏多心中暗想。
也不知道兰加斯人的部落祖灵和兽人部落的图腾柱有什么不同?
或许就是同一种事物,或许确实存在差异。
不过他并没有见过兽人的图腾柱,而对兰加斯人的部落祖灵更不可能随意把玩、研究,其中的异同短时间内估计是无法知晓了。
……
“欢迎来到灰鹰部落,尊贵的夏多领主。”
双方见面后,灰鹰族长率先招呼了过来,态度中既有亲近,又带着一丝疏远,就好像那个想吃烧饼又怕烫,拿在手里乱颠乱晃既不放手又不下嘴的小孩子。
对此,夏多只是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开门见山:
“我这次前来是为了不久后几大部落针对灰鹰部落的围猎,而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灰鹰部落对迁徙一事的明确态度。”
或许是被夏多直接的态度打乱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灰鹰族长下意识地就反驳道:“那几个部落只是说说而已,不可能真的对我们发起进攻的。”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但还是坚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