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么搞是不行的。一副兽神躯壳亏上几百亿，十副就是几千亿。几百亿……几千亿……这可都是帝国元。这么多钱要是在一线城市买房子……几百亿都能买上万套了。几千亿，那就是十万套。这么多钱让他亏……关键是明知在亏，还睁着眼去亏……他可绷不住。更何况，台上这副初级初阶兽神的躯壳能卖上高价，绝不意味着自己的那些初级初阶兽神也能卖出好价钱。没办法。市场的需求都是一定的。特别是对于兽神躯壳这种贵重东西来说，因为价格的原因，不用推出太多，市场需求就会饱和，从而让价格不断下行，以开发更多的需求。这时候若是强行出手，只能是亏上加亏。叶冲现在忽然对上台自拍卖失去了兴趣。结果已经很明确了，何必再去自找烦恼？万一被某些黑袍盯上了，那麻烦事更大。他明白，通过黑市出手兽神躯壳这种方式，怕是走不通了。黑市三大流程中，第一个主办方拍卖的环节，他没有参与；第二个流程——自拍卖环节，效果不好；第三个流程——摊位售卖环节，也不行。想想也是。在摊位上摆放兽神躯壳，除了会引发围观和轰动以及多费一些口舌外，估计没什么用。另外，还会增加别人抵近观察自己的机会。即便退一万步讲，在摊位上能卖出一两副兽神躯壳，可他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卖出第三副、第四副甚至是更多的兽神躯壳吗？肯定是不行的。他想那么干，也不敢。可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还卖个什么卖？他来参加黑市拍卖，原本就是想把掌心小痣里的兽神躯壳统统出手的。并且，最好能为将来打通这么一个良性而稳定的渠道，省得再有了兽神躯壳，继续烦恼。然而，现实就像一盆凉水浇在了头上。此时此刻，叶冲忽然觉得来黑市这里，真的是来错了地方。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属实还不如躺在被窝里睡大觉。不过，他也知道，与帝国生物研究院驻凛冬办事处进行交易也不可行，照样会带给他吃了大亏的感觉。至于通过店铺等待超凡者主动联系自己这种方式，有了被跟踪的经历后，他也不会傻到继续那么做了。这倒不是因为他怕了那些有可能杀人掠货的超凡者，而是担心自己如果控制不住怒火灭掉了对方，会让暴王王暴加大对他的怀疑和不信任，甚至给他扣上一顶反人族的帽子信手灭杀都有可能。没办法。世道艰难。人心险恶。环境就是波诡云谲的迷雾。不是他叶冲不善良，而是他不能把别人想得太好了。单纯在童话中很美好，到了现实世界，那就是无可救药的愚蠢。所以，他必须要冷静，冷静才能使人清醒，而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低调下来。只是……叶冲心里也烦恼。掌心小痣里有几十副兽神躯壳无法出手，总觉得不是个事，都有点让人犯强迫症了。这事也不能怪他着急。兽神躯壳这种东西放的时间越久，精华逸散就越严重，自然也就越不值钱。此时此刻，叶冲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搞到的兽神躯壳，每天甚至是每分每秒都在贬值，心里当然不好受。“怎么办？”叶冲枯坐在椅子上，看向拍卖台的目光也变得了无生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市的第二流程——自拍卖环节结束，紧接着开始的是第三流程——摊位售卖环节。叶冲没有申请摊位，而是在大厅中漫无目的地游逛起来。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着所遇到的每一名黑袍人，甚至还动用精神力试图窥探过一些人的身体状态。不过，大多都没有成功。他发现，黑袍人所穿的黑袍，隔绝效果差别很大，有高有低。其中相当一部分黑袍，如果有像他这样的高级别精武者强行窥探，明显是挡不住的。当然了，要是谁敢真的这么做，百分之百是会被对方发现的。不过有趣的是，现场想要刺探别人身体状态的人，属实不少。事实上，叶冲在尝试这么做的时候，曾经遭遇过不少精神力。有趣的是，这些偷窥的精神力在相遇之后，都很默契地选择了回避。“好有职业道德。”叶冲心里颇为感慨。所以，当叶冲自己被外来精神力窥探的时候，心态也放平了许多。事实上，每一名黑袍人也都习惯了被人窥探这种事，见怪不怪了。说起来，叶冲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都是施展了神化，倒也不怕被人锁定他身体的真实状态。另外，在叶冲窥探别人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几件很有趣的事情。第一件事情，黑袍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超凡者。这很可能意味着一件事，整个凛冬的超凡者，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应该大多都来参会了。不过，叶冲没有发现熟悉的人。张连山、邓狂龙、朱黎明、李智深、巴千万、路之道和戴裕隆，他都没有探测到。至于暴王王暴，他就更没有探测到了。这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们在黑袍下面采取了更多的隔绝身体气息的措施，让他探测不到。第二种，那就是他叶冲才探测了不到四分之一的人数，还没有探测到那些熟人。第三种，那些他熟悉的人，知道他叶冲一定会来参加黑市，所以都选择了回避。第二件有趣的事情是，像他叶冲这样既没有参与第一个环节的拍卖，也没有在第二个环节自拍卖，更没有在第三个环节摆摊售卖物品的黑袍人，数量还不少，估计能占到将近一半的样子。由此看来，很多人参加黑市的目的，极有可能纯粹就是奔着猎奇或者搜罗物品来的，并没有出售物品的打算，至于他们有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第三件有趣的事情，就更加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