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王与妖王最多燃烧三息便化为灰烬,大妖王与大蛮王则在烈火中痛苦地挣扎打滚,出凄厉的惨叫。天』籁『小说Ww
在射狼箭的漫天光芒之中,还有一道身影在快逃跑。
狼族皇者狼驰,头上悬浮着缩小的焚天炉,在逃跑的过程中不时回头望向宁安。
它的眼中没有多少憎恨,仿佛所有妖蛮死光都与它无关,只是盯着方运,杀机隐现。
遥远的蛮族腹地,自天而降的圣剑倒飞向天,路过宁安城上空的时候,一剑斩杀狼戮化身,随后消失不见。
嗷……
半圣狼戮的怒吼传遍十万里,久久不散。
射狼箭飞出千里后才消散,而宁安城正北方的蛮族大军,除却狼驰,尽数死绝!
最强的四十多头大蛮王,最精锐的三十万狼圣军以及数千万蛮族,死得一个不剩。
许多人望向其他方向。
东西南三个方向的蛮族原本只是撤退,而现在,全线溃逃。
所有蛮民、蛮兵与蛮将的双眼烧成黑洞,如同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跑。
一开始诸王还护着普通妖蛮逃跑,但在看到北面大军全灭后,抛下三千多万普通妖蛮,以最快度向北方逃去。
人族看着溃逃的蛮族,心中蓦地冒出汹涌的火焰。
“全军,追击!”
方运的声音在宁安城上回荡。
人族与水族全军愣了一刹那,一时间无法相信,因为做梦都想不到会听到这种命令,但下一刹那,全军上下脸上浮现狂热之色。
“杀啊……”
全军怒吼。
所有工家大儒与大学士纷纷出手,就见一道道坚固的斜梯出现在城墙上,落在城墙外,由于梯子太多,紧密排列,仿佛是宽阔的大斜坡。
人族与水族顺着大斜坡如潮水般冲下去,展开前所未有的大追杀。
敖煌兴奋地大吼:“孩儿们,全都上怒涛战台!”
一座座怒涛战台搭载人族和水族,冲向最密集的蛮族大军。
即使主力战死,现在蛮族的数量也远远过人族,但是,随着狼原与狼戮化身的死亡,随着妖蛮诸王的逃窜,三千多万蛮族已经彻底失去斗志。
它们被方才那一箭吓破了胆。
若是狼戮化身还在,人族是万万追不上蛮族,但现在狼戮化身死亡,加持在蛮族大军身上的力量消散,而且在溃逃之中妖蛮血旗根本不存在,偏偏人族都被等力量加持,一些兵家大儒还使用了雷厉风行等一系列的兵法,让人族奔跑起来风驰电掣,完全越普通的妖将。
进士翰林们在疾行战诗的加持下,度也过妖帅,只有蛮侯们与人族的追击队伍越来越远,直到大学士脚踏平步青云开始追击。
蛮族向四面八方逃亡,人族的追击队伍也是处处开花。
失去斗志和妖蛮血旗的蛮族,沦为强壮的野兽,只配当人族的猎物,而不配当对手。
一开始人族大儒还全神戒备,担心狼戮本体降临,但很快明白,在射狼箭全歼北面的蛮族大军后,狼戮就已经失去了到来的理由。
所谓三蛮,本就是孔圣留给人族的磨刀石,双方一直遵守一些规矩,没了蛮族大军的支持,狼戮即便有再强大的宝物也不能攻城。
除了数位大儒飞出宁安照看人族大军,大多数大儒都落在北城墙上。
“祝贺方虚圣,一箭定妖蛮!”
“此词生有大气概,唤出君剑天地开!”
“西北望,射天狼,此等气魄的诗词,天下间只有方虚圣与张龙象可作得出来。”
“是啊,若无张龙象的经历,方虚圣怕是想不出‘老夫聊少年狂’这句,这句当真狂放之意跃然纸上,少年意气,干云蔽日!”
“西北望,射天狼,唉……想想便悠然神往,见之更惊心动魄。从此以后,妖蛮闻此词必望风而逃。”
“方虚圣在大学士时借半日大儒书成此词,那意味着这又是一双文位诗词,无论是大学士还是大儒,皆可使用,不同文位使用,则威力不同。这诗是否是大儒第一杀诗暂且不谈,但绝对是大学士第一杀诗。”
“方虚圣此诗一出便是二境,接近文豪出笔,若是抵达三境,不知道会强到何种程度。”
“诸位大儒,你们先别说了,柳相插不上话,在那里干着急,请他说两句感想。”不远处的张破岳向方运走来。
众人一愣,都用极为怪异的目光看向柳山。
之前柳山向众圣誓,只要方运解决城外的亿万妖蛮,柳山就要为方运捶腿脱靴,如奴如婢。
柳山呆立在原地,本来目光茫然,过了数息才反应过来,缓缓扭头看向张破岳。
柳山的目光冰冷至极,与张破岳仿佛有灭门之仇,恨不得现在杀了他。
张破岳愉快地笑起来,一直盯着柳山,一直笑。
左相党人站在柳山身后,一言不,因为谁都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
秋风呼啸着吹过宁安城的城墙,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柳山不再看张破岳,也不敢看方运,只是看向空地,一言不。
就在此时,远处的敖煌正在回返,同时大吼:“等等本龙!幸亏洞庭蛟王提醒,否则本龙光顾着杀妖蛮差点忘记大事!柳山,你先别捶,等我到了用虚楼珠记录下来,然后去孔城放映卖钱!”
在场众人直翻白眼,柳山身为堂堂大学士一国左相,丢一次脸不要紧,可一旦被虚楼珠记录下来,那可能是一天丢成百上千次脸,至少丢几千年。
一些读书人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敖煌真去孔城放映,那必将成为孔城著名的保留景点。
柳山又羞又恼地看了敖煌一眼,快步走到方运身前,犹豫片刻,半蹲而下,膝盖不碰地面,然后轻轻捶着方运的右腿,从大腿捶到小腿,最后咬着牙,缓缓脱下方运的靴子,快站起。
“你这人怎么这样?”敖煌在远处愤怒地大吼。
“得饶人处且饶人,”方运一本正经对敖煌说教,然后转头看着柳山道,“谁让你这时候脱我靴子?穿上!”
柳山的脸紫了。
张破岳笑出声,牛山本来昏昏沉沉似醒非醒,现在彻底笑醒。
敖煌顿时兴高采烈,加快度飞行。
柳山看了一眼敖煌,犹豫了一息,再一次死死咬着牙,半蹲在地上,低着头,给方运穿好鞋。
在场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叹息,这件事一经传扬,后果极为严重。
柳山的文名,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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