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兴龙社”本身才是麻烦,这样有组织,有骨于,有行动力的团体,偏生在赵字营内还有“大义”名份,如果控制不好
“大哥,这个是好事”
“好事也可能会变成坏事。”听到刘勇的话,赵进不客气的反驳了一句。
刘勇顿了顿,尝试着又是说道:“大哥,其实这兴龙社只要大哥你一出面,立刻就抓在自己手里了,何必担心这么多呢?”
赵进摇摇头,苦笑着说道:“若想要用好这兴龙社,那我就不能直接抓在手里,不然立刻无用或者失控。”
刘勇一愣,仔细想了想赵进的话,眉头却舒展开来,他能听懂赵进的意思,赵进还是希望这兴龙社能为他所用,而不是一力的打压灭掉。
“小勇,安排你能牢牢控制的人进这个兴龙社,让他把所有消息动向都盯紧了,但其他什么都不要做,就跟着兴龙社的其他人做事就好。”赵进闷声吩咐了句。
刘勇点头答应,赵进脸上苦笑笑意更浓,只是在那里说道:“总是说不急,结果我想做出来的东西,被别人先搞出来了,你安排人去各处查,第二团、第三团还有那几个大队,以及团练里面,悄悄的查,看看有没有类似兴龙社这种。”
“小弟去往州城之后,就先叫到何正、十一郎和马冲昊,先把十人团的事情准备起来,兴龙社这个,目前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后日小弟回来一次,到时候还有禀报。”刘勇还要赶往州城那边,临行前告辞说道。
他能看出赵进的心情沉闷,临上马前笑着说道:“大哥也不必忧心太过,今年这么多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这点小事又算得什么,年关将近,好好过年才是要紧,今年的何家庄想必更热闹。”
赵进晃晃头,也是翻身上马,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老话,咱们不急,不过该做的事情咱们都要做了。”
那边刘勇骑马远去,自有十几骑跟着护送,赵进看了看身边的一于亲卫,里面有两个赫然就是“兴龙社”中人,也是带队的队正,看起来的确比身边的人更挺拔严谨,应该是把自己的讲述教授全部照做了,不过,赵进依旧觉得头疼。
刘勇之所以要赶去州城,是因为那边到了最要紧的时候,的确是临近年关,可来参加这比武大会的人却没几个想回去过年的。
比武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十六强已经决出,同样的,能来这边观看的人都来到了,能赶到徐州一掷千金的豪客们也都来到了,每一场胜负都有大笔的金银钱财下注流动。
州城捕快会同徐州义勇以及团练,整日里捉拿清扫私自开赌的小庄家,就是为了保证钱财都投入到云山行的赌局上去,而且这些暗庄太容易引起是非,甚至为了控制输赢,还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参赛的武人身上,什么狂饮滥嫖,什么设局敲诈,甚至动手暗害暗杀,种种技俩层出不穷。
等这些都被扫掉之后,明里也有种种不稳,比如说十六强已经有三个暴死城中的,还有两个被袭击重伤,没办法再参加接下来的比赛,这里面,同样牵扯到大额赌局的胜负。
在这样的银钱面前,赵字营的威势都没什么作用了,靠着捕快和差役已经压不住场面,直接就要用马队,每天城外的木架上都要有新的尸体吊上去,焚化的地方更是火焰不停。
暗地里已经这般,擂台和比武场上更是精彩纷呈,比武各方已经不穿那套护具了,甚至有人要提议用真正的兵器决胜见生死,决出八强的战斗中,有三场死了人。
但在这比武内外,赵字营除了维持治安之外,也有大量的信息需要搜集,比如说扬州府某位在洋面上有生意的大豪,这次带来的武者居然是倭人,尽管对外只是说磕磕绊绊的南京官话,可那身材,那口音,还有那倭国的武技,都说明此人的来自何处。
稍一查访就能知道,这位姓汪的大豪身边带着的护卫也都是倭人,而且按照扬州那边的消息,汪家用在外面的厮杀的都是这等来自倭国的浪人,对外只说是来自福建的海客,免得被官府落上通倭的罪名,可在江湖上从不瞒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闽粤海主火并从来都是使唤倭人冲杀在前,不稀罕。
本以为这倭人应该用的是倭刀,结果也是擅长用矛,进入八强的人里所用的都是长兵器,而且打起来很是无趣,彼此腾挪几步,手中杆子彼此拨打几下,然后大部分都是刺击,电光火石间分出胜负来。
“咱们和那卖艺卖解的打擂不同,没有方寸之间的地方,都是好大的场子和台子,想要争胜,必须有战场杀伐的真本事。”
“说起来好笑,这次进八强的都是在军中效力或者学过本事的,就连那个倭人据说也是倭国什么王侯的家将。”
刘勇中途回来一次,将大概情况讲述,打到这个地步,实际上就连赵进都很动心,很想去那边去看看,不过眼下万全为先,还是听听的好,只是难为了吉香,实在是急的抓耳挠腮,奈何他每日里都落在赵进眼中,实在走不得。
最后的决赛很有意思,河南开封府某大豪的护卫和南京某豪商的护院对打,这开封府某大豪据说是周王一系某郡王的前台,还和归德府八大家有姻亲,至于这南京某豪商其实就是某侯家里的家生子,不过是个幌子。
至于这护卫和护院,倒是很容易查出身份,他们也不觉得需要隐瞒什么,河南大豪的护卫是来自辽镇逃将,据说是个千总,武家将门出身,跟着的将主战死,索性带着家小和财产跑到关内,至于这南京豪商的护院,压根就是那侯府内的家将。
也就是这等出身,才能自小打熬这沙场征战上的武技,才能一路过关斩将打到最后。
这打到最后的时候,徐州好似节日一般热闹,虽然徐州真正主事的人没有到场,可徐州其他各方势力都来了,徐州卫徐州左卫的千户和指挥一级的头面人物,各大家的族长和主事的,赵振堂、陈武和董吉科三位也是来到。
这次无论胜负都是一赔一,没有什么高低赔率,因为陈二狗请了卫所和徐州江湖上精通武技的人来看过那两人的比试,的确是不分上下。
不管事先如何的期待,以为会有怎样的龙争虎斗,可这比武大会的决赛却是短暂而无趣,只看到两个人保持距离不断的绕圈试探,就这么磨蹭到大家要打哈欠的时候,一个人脚步慢了下,另一个人猛地扑上,只听到一声响,一声痛呼,胜负已经分明
若不是这两人的胜负上牵扯到太多银钱赌注,估摸着这么简单的过程就会有人当场起哄骂出来。
输家垂头丧气,赢家兴高采烈,那些不在乎银钱的豪客们都在打听这比武大会明年开不开,这样的热闹实在是少有,还有人看中了这比武大会的商机,这么多人过来,里面有太多生意可以做。
更让人意外的是徐州这方便,原以为这里是个荒僻地方,比起清江浦以南的扬州府以及繁华江南差很远,却没想到这边也有江南赶不上的地方。
比如说汇票,很多人来这边赌赛,输赢成千上万两,都是拿着金子银子压下去,输家还好说,这赢家总不能带着百斤千斤的东西在路上走,何况数九隆冬严寒天气,徐州到清江浦这一段的运河都已经封冻,不能走水路的话,走陆路车马很是不方便。
徐州这边有两个服务,一个是车行,凡是用云山车行的车马并且投保,那么这一路确保无忧,一个则是银票,如果你不愿意携带大笔银钱,可以将金银存入云山行在徐州的店铺,拿着这边开的票据去清江浦那边兑付,花费并不大,却无比方便,清江浦到扬州这一段的运河以及长江和江南区域的水路是畅通的,到那边再上船也容易。
对赵字营稍有了解的自然放心,可更多的人宁可雇车也不愿意用银票,几千几万的巨款,怎么敢放心托付,何况这赵字营还是坐地的强豪,你把银子放在这边,万一他们翻脸吞了怎么办。
不过也有人惊叹于赵字营的豪气,嘉靖年就有银票出现,但一直到现在为止,商家敢开出的最大数目也不过几百两,哪里像是这边,一下子千两万两都敢答应,赵字营的财势的确雄厚了得。
再细想想,赵字营有这样的财势,除了这比武大会之外,还办成了集市盐市和清江大市,这大额金银在徐州、隅头镇和清江浦三地可以凭着票子汇兑,据说用不了太久,扬州也可以这么做,这种种行为迹象,都说明了这徐州豪霸控制的地盘可以做生意发财,比其他处还有种种便利,那么,即便明年没有这比武大会,也可以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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