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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沉寂的星斗宗与明心宗无数门人,见状悉数失声,震惊到无与伦比之境。
所有希望,粉身碎骨!
四大渡厄,败!
“太强了,他太强大了!”荆虎躲在远方的云端观战,这时颤栗着,眼睛都直了:“如不是亲眼所见,太难相信了。”
“上次坐镇真空锁,想想没有丢性命,真的太幸运了……”荆虎真真尝到后怕的滋味了。
当日坐镇真空锁,他领教过宗长空的强大。可那时,与他隔空交手的是一个被镇压状态的宗长空,现在,他才看到宗长空的真正实力。结果是,震撼得无以复加。
“六大”的传承无疑是荒界最出色最全面的,其门人正常情况下,比同境界理所当然要强出一线,这是世所公认的。
宗长空以一敌四,当中三个都是有道门传承的强者,竟然还赢了。这要不是亲眼目睹,别人说给荆虎听,他多半不太相信。
一招见胜负。
宗长空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分外苍白,充满疲乏的苍白中又掠出反常红光,显然受了内伤。可与钟岳四人的形状一比较,他无疑看起来好多了,尤其一人一剑击败四大渡厄境,让他在所有人眼里,犹如天神下凡。
虽则四大渡厄落败,正是乘胜追击之时,可宗长空理也不理钟岳几人。一眼扫过,眼里就盯着隋枯荣与孤星二人,掠过数十里直追而去。
隋枯荣与孤星心知宗长空欲杀他们而后快,顿如闪电狂飙而退。如死狗般摔在半山腰。虽败虽内心煎熬,出人意料的是并未露出绝望之色。
两人顾不得一身鲜血与泥水,一边呕血连滚带爬起来嘶声狂吼:
“启!”
狂吼震入明心宗后山某地,一人听得真切,毫不犹豫瞬间启动早就布置好的器具。一刹那,隐隐约约的一层浅浅光膜无声出现。赫然再次将两派众人与宗长空隔开。
有光膜在前,宗长空想也不想,挥手就是一拳,凝出真魂,轰中光膜,竟有天崩地裂之感。
轰隆隆!光膜掀起猛烈震荡,发出阵阵哔啵哔啵轻微爆裂,到最后竟是安然无恙。
这一结果出人意表,莫说旁人。就是正在驰援而来的郝老祖与明妃等人,也登时大吃一惊:“十阶?”
宗长空抬头,凝肃:“十阶器具?”
又是一个防御器具?还是十阶的?
明空吃惊挑眉,谈未然转头瞥了明妃几人一眼。十阶器具,堪堪对应瑶台境,可想而知在荒界是多么珍稀。在荒界,除了有后台的“六大”之外,恐怕别人都没机会拥有。
所以。这件器具,是玉虚宗临时支援的。还是苍天道以前赐予的?
其实,这本是苍天道以前赐下的,真是和玉虚宗没干系。相反,明妃几人互相看一眼,暗暗恼怒不已,十阶器具这事他们玉虚宗几人毫不知情。也被瞒住明心宗了。
“十阶!那就试一试十阶的防御有多好!”
宗长空凝神贯注,催动真气,掌心宝剑轰然挥斩。一刹那,无穷无尽的光明剑魂骤然闪现,淹没掉这光膜。
明亮而强横的光明。闪耀在这方圆数百里之间,顿时也不知有多少力量波及在这些暴露出来的地域里,形成了多少毁灭性的打击。
片刻之后,光明散去,露出那色泽暗淡的光膜。
光膜显然损耗不少,但也明显还余下不少能量。
凭这光明剑魂一击之威,便是渡厄境也不能全身而退,可这光膜竟然顶住了这可斩渡厄的一击!
“没破掉!”谈未然心头咯噔一下,再凝目看宗长空脸色愈发苍白,连呼吸也急促许多,疲惫之态十分明显。
毕竟经历了连场大战,身体和真气的消耗极为巨大,况且,以一敌四听起来威风霸气,实则也受了一些轻伤。
这十阶器具,约等于一个钢铸乌龟壳,吹它不涨,拉它不动。
不是破不掉,而是即便能也实现不了。五大渡厄又不是傻子,怎会坐以待毙,任凭宗长空施施然地一再尝试破防御。
然而,隋枯荣钟岳等五大渡厄,纵是加在一块儿,也奈何不了宗长空。先前的一敌四,就是一个众目睽睽下的深刻教训。
以众凌寡这种事,遇上宗长空显然很难成立。
“怕是……打不下去了。”思绪翻飞中,谈未然做出判断:“双方筋疲力尽,各个伤势或轻或重。再打下去,那就变成跟玉虚宗死磕,就得分生死了。”
纵有不少没想透彻的地方,他凭直觉感到,今日一战打到这个程度就正合适,多了会变成决生死,少了又不足以威慑。
不多不少刚刚好。
“老祖,我们上。”谈未然招呼明空一声,就与之一道狂飙上前。
这时,两派门人悉数都躲入光膜之中,隋枯荣与孤星双双脸色灰败不堪,俗话说差一点掉了一层皮,那是形容,可他们两个是当真差一点就被光明剑魂消融掉一层皮肉了。
面对真实的宗长空,比通过真空锁来抗衡,要难太多了,压力也大了太多太多。
两人再是有渡厄的骄傲,也不敢再出去送死,宁可缩在这个光膜壳子里当缩头乌龟。
破不掉十阶防御,就奈何不得两派。
宗长空目光一转一扫隐隐带着压迫力,转身之际腾空,如电光直指玉虚宗几人所在。
霎时间,一剑从宗长空指尖弹出,一缕光明耀眼,赫然杀气滔天,直指明妃。
虽化为光芒,落下之际着实气势雄厚。落入郝老祖和明妃眼里,真真就如那一条壮观山脉当头对准他们落下来一般,哪怕意志弱一些,骤然承受这等压迫力,多半也忍不住要招架,甚至畏惧躲闪。偏生,明妃并不如此。
明妃用一双美目盯着宗长空狂飙到来,甚至连明晃晃的一缕缕光芒,都被她咬牙生生撑住了。任凭大风骤起裙角飞扬,愣是做到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缕若隐若现的气息在天边微妙地一闪,瞬息间隐隐有一丝神念锁定宗长空,一刹那又敛去,仿佛全是幻觉。
宗长空知道不是幻觉!
一缕明亮接近后,连同杀意一道蓦然消散,露出宗长空身影,微微颌首:“胆气不错!”
明妃嘴角微微一抽,想笑,却发现肌肉生硬得笑不出来。平素动人悦耳地声音也显得沙哑不少:“非是我有胆气,只是我等相信宗大尊非自私自利肆意妄为之人,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制造祸端。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反而激化问题,想来宗大尊也明白。”
“另有一事,宗大尊莫要误会我等,此器具与我玉虚宗毫不相干。”
“你接着说。”宗长空抬头仔细端详明妃几眼,这话听起来平常,实则又是威胁又是怀柔,可谓刚柔并济。一句话就婉转表达出这些意思,此女除了修为,为人也厉害!
明妃眼波流转,又道:“我玉虚宗本是为解决此事而来,所带来的诚意,也三番四次表现给宗大尊过目了……”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她没再往下说,目光灼灼看过来,她这是在等待宗长空的态度反馈。
这是“王见王”的状态,交流中不适宜表示得太强硬,也不能一口气全说光,总得有一个缓和余地。
话音飘散,正好明空带了谈未然过来,与宗长空招呼一声后,矗立其后一言不发。这时,天地间一度安静产生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死寂。
听到这话的人无不把心提到喉咙,如是再谈不成,就真的双方将无路可退无法可施,只有凭实力死磕了。
与宗长空为敌,非玉虚宗所愿。
与玉虚宗结仇,亦非宗长空之想。
有顾忌的情况下,打成这个样子,是偶然,也是必然。
今日一战,看得明明白白,谈未然他们想要踏平明心宗,已成不可能。
另外也都清清楚楚的是,玉虚宗想要逼走宗长空,那同样是异想天开。
其实双方都有一些明知基本不可能,不应该的一些打算和想法。
所谓不应该的打算,对宗长空来说,就是希望能一鼓作气灭了明心宗。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由于“大光明剑”这个双方秘而不宣的秘密,灭了明心宗的可能性非常低。
对玉虚宗来说,不应该的奢望就包括用实力逼走宗长空,震慑宗长空,或是一丝损失都没有地完全保下明心宗等等……
但随着这一战,摸清了对方的底细,也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和选择。
坦率地说,宗长空个性刚烈无比,不是个会屈服的人。玉虚宗霸道无边,也不是一个善于忍气吞声的宗派。
纵然深悉对方的强大,可没有这一战,双方都不会轻易放弃。从某种程度来说,不管对宗长空还是对玉虚宗,不打这一场,不是打成这个用谈未然的话来说“不多不少刚刚好”的局势,是很难安心坐下来谈的。
幸好,打完之后到了这时,双方都清楚了:必须各退一步。
一个很可能是荒界当下最强修士,一个则是荒界未来最强宗派,给予彼此的选择很少很少,少到根本没得选。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片刻,当气氛凝肃,渐感不安之时。
宗长空终于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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