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雁一身藕白深衣,以玉环束发,足踩清烟,仙姿袅娜,立在昭幽洞府前。..阅读
因得知张衍即将回返,故而率一众人等在天池之顶等候。
此间除了田坤、汪氏姐妹、韩佐成之外,翁知远与袁燕回师兄妹二人也是站在列中。
再往后去,则是一对少男少女,则是刘雁依的徒儿左含章与林思雪。
左含章向林思雪那里凑了一点,小声道:“师妹,你可知此次师祖得了十八派斗剑第一么?”
林思雪瞪大了秀眸,道:“师兄从哪里听来的?”
虽斗剑结果三年前便已通传天下,但是这数载以来,他们俱是在府中闭关潜修,并不曾听闻外界之事,还是半ri前闻得师祖张衍即将归府,方才出得关来。
左含章得意言道:“师兄我方才收到了谢家兄弟的一封飞书,这才知道了。”
林思雪呀了一声,道:“师兄能仔细说说么?”
溟沧派各府各岛,弟子地位高低,皆是看府中师长。
昭幽府虽在山门之外,但弟子出行,溟沧派无论同辈晚辈,对其都颇为客气,这全是张衍在门中威名所致。尤其是成就元婴之后,更是不同以往。
而今师祖又成了斗剑第一,不用多想,也知昭幽天池在门中地位又要拔高许多了。
左含章眨眼道:“师妹你若愿把你那蓝玉炉借给为兄几ri,师兄我便与你说知晓,怎么样?”
林思雪美眸一转,抿嘴笑道:“师兄又来讹人,罢了,小妹也不来问你。师祖若是回来,魏师叔想必也是一定跟着回来,到时小妹问他就是了,总比你道听途说的来得强些。”
左含章还想说什么,忽见天中有一道金光遁空而来,破空之声响遏行云,气势极宏,他不由身躯一震,低低惊呼了一声。道:“是师祖回来了。”
刘雁依上前一步,当先跪拜在地,道:“弟子刘雁依,恭迎恩师归府。”
昭幽府中门人弟子也是一齐跪下,此刻无有一人敢随意出声。
张衍乘风而来。自云中缓缓飘落,双足站定之后,目光环扫了一遍,对诸人功行已是了然于心,微笑言道:“都起来吧,随我回府叙话。”
他信手一指,面前立有一座阵门升起。再把袍袖一卷,平地旋起一阵罡风,便将所有人都卷入了进来。
到了府中大殿之后,他因想到自己即将远离。且此去时ri颇长,是以把弟子门人逐个唤了上来,各自考校指点了一番,便是三代弟子也是未有漏过。
左含章和林思雪知道这位师祖甚少亲身传法。如今能得指点,心中俱是激动振奋。
罗萧对张衍行事很是熟悉。见他如此,面上若有所思,低声对站在身侧的商裳言道:“商妹妹,你去准备些灵贝,数量多些,或许老爷用得上。”
商裳也不问缘由,螓首轻点,依言去了。
约莫有一个时辰之后,张衍才传法完毕,继而把一众弟子俱皆屏退,独把大弟子刘雁依留了下来。
“为师此次回府留不得许久,便要出外游历,至于去往何处,不便说明,此次外出,恐要一二百载才能回返,这门中诸事便交由雁依你做主了。”
刘雁依脸容平静,也不问具体为何,只是认真点了点头,道:“徒儿明白了,恩师放心。”
张衍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雁依你需往方尘院一行,昔年我曾答应一名为许经的道人,三载之后,把他收入我昭幽门下,此事我不便出面,由你代我一行。”
刘雁依玉容一正,道:“徒儿领命。”
张衍道:“为师走后,门中会有前辈来教授你等神通道术,此事乃是为师事先安排,不必有所顾忌。”
再交代了一些事宜之后,已是过去半ri,便命这大徒儿退了下去。
他心中暗忖道:“此去东胜洲,临行之前,倒是需去周师兄处知会一声。”
他略微一思,因唯恐周崇举不院中,便拿诀作法,发了一封书去,不多时,便有一封飞书回转,却被告知周崇举尚在炼丹,至少还有五ri方能出关。
张衍放下书信,再想了一想,忽然把身一纵,却是直下水府,须臾便到了昭幽天池的深处。
才到了这里,便觉灵cháo汹涌,一股股汇成暴猛旋流,齐往一处汇聚而去。
他凝目看去,见那神兽卵胎安然在水中一快石上静卧,那涡流便是其吞吸海量灵气所致。幸好这处乃是洞天上府,否则哪还存得住它,早已被其吸摄一空。
张衍绕着此物转了两圈,察觉其远还未到出壳时机,便不再多留,纵身回了洞府,上了玉台一坐。便入定去了。
这一坐,便是数ri过去。
到了第七天,他自定中醒转,默默一察,便纵身而起,驾起一道遁光往丹鼎院而去。
入了山门之后,一路通行无阻,未有多时,便到了那艘渔楼之前。
周崇举感应到他到来,却是从舱中出来,神情甚是喜悦,道:“师弟,为兄早已等候多时了。”
张衍把身落下,yu要行礼,周崇举一把搀住,笑道:“你我师兄弟,就不必这么生分了。”
张衍也不勉强,随周崇举到了里间,双方坐下之后,便互叙了一番别情。
闻得张衍归途之中,有一名玉霄派的洞天真人与半途截,周崇举眼神一凝,沉声言道:“我已知晓此事,此人名为周如英,与我是同辈,她乃是周家庶脉出身,因为资质出众,是以被灵崖那老匹夫收在座下传授道术,不想而今已是成就洞天。哼,周族之中的洞天真人却是又多了一人,却比往ri更难对付了。”
提及周族中人。他神情虽是平静,但眼中却是冰寒一片,这时他似是想起什么,道:“师弟你也无需忧心,此人这次拦你,不过是借了玄门十势之势而已,以你而今之身份,此去东胜洲,也不用怕他来寻你麻烦的。否则我溟沧派必不会与其干休。”
张衍微讶道:“原来周师兄已是知晓此事了。”
周崇举笑道:“掌门与你详谈之前,却是已先与我说过了,为兄也是赞同的,你此去东胜洲,不定是一个机缘。”
张衍听他话语。似是另有玄机,问道:“师兄可是有还什么话要交待?”
周崇举笑了一下,道:“师弟此次斗剑,听闻那风海洋借了钧阳jing气,突破了三重境关,”
张衍点头道:“确实如此,师弟我也是侥幸才胜。”
周崇举详细问了一遍之后。把胡须轻抚,沉声道:“如此看来,这风海洋之法身,当是‘度灵法身’无疑了。否则你应付起来,还要难上许多。”
张衍疑声道:“度灵法身?”
周崇举看他一眼,缓缓道:“此事不录道册,乃是诸派口传心授。是以师弟并不知晓。元婴修士之法身,实则有四等之分。其中最劣者。名为‘藏相法身’,乃是修行之中用了五类杂气,功法不纯,致使化身之后,断了前路,无缘大道。这却不必多说;而往上一等,便是‘灵度法身’,天下修士,成就三重境界后,多是凝此法身。我听你言语之中所述,风海洋这法身当是匆忙成就,若不出意外,也当为此等。”
张衍从未听说过此事,不觉问道:“不知前二等为何?”
周崇举道:“再往上去,则名为‘通照’,通照者,内外明彻,气行无阻,比度灵法身又厉害了许多。”
“至于那第一等,名为‘元真法身’,此法身乃是先天化聚,能以一气通玄,非成丹二品之上者不能试,在我辈修士之中最难成就,溟沧派中我并不知晓,但周族之中,万年以来,只有寥寥几人曾有此成就。”
说到此处,他转过身来,郑而重之地言道:“师弟,未来若要得大成就,便必得成就此等法身。”
张衍虚心请教道:“不知师兄可有妙法教我?”
周崇举敲了敲桌案,沉声道:“修炼此法身甚是不易,修士入了二重境,便需以天地纯灵之jing修行,不得沾染丝毫杂气,而你得来的钧阳jing气,恰是二jing之一。然则除了此jing气之外,却还差了一物。”
他自袖中取出了一只皮囊,起双手递了过来,道:“师弟你好好收着。”
张衍接过之后,他指着言道:“此物名为‘白月英实’,乃我以周族之中秘法采集数种灵物所炼,内蕴坤灵之jing,你入二重境后,与那钧阳jing气一同炼化,当收奇效。”
张衍略微一思,奇道:“师兄莫非早就在准备此物了?”
周崇举呵呵一笑,道:“自你丹成一品之后,为兄用了数十年的心思,才炼得这么一些出来,也是留着想撞撞运气,未曾想师弟你果真不负所望,夺了许多钧阳jing气回来,为兄这功夫才不算白费了。不过炼制此丹所需数种珍物奇药委实太过少见,为兄所炼,至多只够一年之用,我那丹方就在那皮囊之内,你去了东胜洲后,需多多留意,若能寻得些许来,可自行炼制。”
张衍不免心下感慨,修行前路之上,若有一位明师指点,确实能少走不少弯路,如不是周崇举是周族出生,又是炼丹大宗师,自己哪里去知晓这些事?
下来数个时辰,周崇举唯恐张衍炼丹有失,又将其中忌讳与窍诀仔细告知,直到ri头偏西,才满意放他回转。
临行之前,周崇举却是忽然想了什么,把他喊住道:“对了,半年之前,齐云天成就元婴三重,你因不在山门中,我便替你把礼给了,若有飞书来,你不必再多跑一回。”
张衍心思一动,问道:“不知齐师兄这法身是哪一等?”
周崇举摇头道:“我却不曾见过,以齐云天所修行的功法,乃是溟沧派中最为上乘之法门,得气也是jing纯,想来至少也是得了通照法身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