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搂着一男一女,身穿透明长衫的青年男子,傲然从器具宗的议事大殿内走了出来。...
这青年男子模样俊秀,身材颀长,细长的柳叶眉,眼睛开阖间精光乍现,气势非凡。
他匀称的身上,有着众多鲜艳纹身,那些纹身竟然都是各色各样的赤裸女子。
那些女子被他纹在身上,做出了种种银秽撩人的姿态,要么缠绕在他腰间大腿上,要么吐出香舌,吸吮他的乳头,要么两手高举,在他胯部做出顶礼膜拜的姿势……
他那件透明衣衫根本无法遮掩那些裸女纹身,令其全部隐隐约约呈现出来,猛一看,那些赤裸女子栩栩如生,如一条条美人蛇缠绕在他全身。
此人左右手搂着一对俊美的男女,两手更是深入那一男一女胸襟,还在放肆地搓揉着。
“这就是范乐?”角落中,秦烈凝神看向这妖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倒不是畏惧此人实力,而是对这种癖好特殊,对男人……也感兴趣的家伙,他有着本能的厌恶惊惧。
“就是他了。”莲柔小脸发白,显然对这妖人也是有点难以接受,“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我看着就难受,秦烈,你自己去面对吧,我先走一步。”莲柔掉头就走。
“这人,在合欢宗恐怕都是异类了。”宋婷玉也是一脸讶然,她美眸闪亮,盯着范乐看了一会儿,语气怪异地说道:“合欢宗虽然向来开放,不但不禁男女之情,反而大为提倡,并且宣扬双修之道。可是,像这个范乐的情况,我倒是也没有听说过,不但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的奇葩,想来在合欢宗也极其少见,这范乐还真是……”
宋婷玉轻笑着摇了摇头,也觉得这次长了见识,大大开了眼界。
“秦烈在何处?”应兴然又在高呼。
“能看到宗主龙精虎猛,当真是不容易,难怪近期器具宗重新恢复了过来。”秦烈不再潜藏,阔步从角落走出,往应兴然和三大供奉行去。
“哈哈,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应兴然满脸堆笑,大步迎了出来,“听说你坠落幽冥界,我们整个器具宗都伤心了好一阵子,你是宗门未来的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振兴宗门,都不想你有事。”
“你能回来,器具宗将会实力大增!”罗志昌欢笑表态。
房奇和蒋皓两人,也一脸惊喜,连连点头,笑容真挚。
秦烈心底冷笑着,嘴上一边和他们虚与委蛇,一边走了过来,等到了应兴然身前,才斜了范乐一眼,毫不留情地喝道:“这不男不女的妖人是谁?”
应兴然和三大供奉脸上的笑容,随着他这句话的响起,忽然僵住了。
那先前还没有出来,就朝着他身上泼脏水的范乐,神色狂傲,冷然道:“按照辈分来算,你还要喊我一声师叔祖!”
“你?”秦烈冷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算是立即退出器具宗,也不会喊你一声。”
“几位师侄,你们怎么说?”范乐深入那男宠、女宠的两手,因恼怒猛地使劲,依偎在他怀中的一对俊美男女,忽然低低闷哼一声,表情痛苦——显然范乐弄疼他们了。
“秦烈,范乐是宗门上上代供奉范狄的儿子,他从小在合欢宗长大,他的师傅……是我们器具宗的贵人和恩人。”罗志昌出来打圆场,笑着说:“按照辈分而言,我们还真的都是小辈,你也真要喊他一声师叔祖。不过嘛,你们年纪相差不大,倒也不用这么生疏,就平辈论交好了。”
“平辈论交?”范乐咧着嘴,摇了摇头,一脸嘲弄道:“他还不配。”
“这,这个……”罗志昌笑容苦涩。
秦烈脸色阴沉,也不吭声,只是看着应兴然和三大供奉,看他们如何应对。
“秦烈,范乐……毕竟是长辈,而且他还来自于合欢宗,这趟也是为了帮助我们器具宗才专门回来,你看?”应兴然哀求地看向他。
秦烈心底冰冷,再也不留情面了,喝道:“在器具宗被五大势力围攻的时候,他怎么没来?在玄天盟和八极圣殿派出高手的时候,他怎么没来?如今尘埃落定了,他忽然冒了出来,说是宗门长辈,虽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想我认这种人为长辈,抱歉,我做不到。”
应兴然和三大供奉,听他这么一说,都尴尬起来,讪讪笑着,也找不出劝说的话。
“宗主,三位供奉,我还想问一句,当凌家被七煞谷一次次逼迫的时候,为何宗门不能给予一定的回应?你们明明知道我和凌家的关系!”秦烈再次冷喝。
“那个,凌家毕竟在七煞谷生活,这七煞谷的私事……我们也不太好干涉啊。再说,当时,当时器具宗自身难保,讲话也不够份量,给出回应也很难有什么作用……”罗志昌干笑道。
“是因为我已经‘死了’,不值得在凌家身上浪费精力吧?”秦烈冷笑。
应兴然和三大供奉突地沉默下来。
他们被秦烈一言说中心思,被揭露了当时真正的想法,也知道继续隐瞒没了必要,也只能默认了。
“说这些废话有什么意思?”范乐扬眉,傲然看向秦烈,不客气地说道:“你都没当自己是器具宗的人,也就怪不得师侄他们,不去为你的事情尽心尽力了。”
“我怎么没当自己是器具宗的人?”秦烈反问。
“你要当自己是器具宗的人,为什么不肯将那寂灭玄雷的炼制方法给写出来,变成宗门秘典?”范乐眼中闪烁着精光,“如果器具宗能大量炼制寂灭玄雷,在和玄天盟、八极圣殿的争斗中,怎会如此被动?如果器具宗早早掌握寂灭玄雷,提前炼制几十个出来,那宗门的危机,早就解除了,根本不需要你拔出灵纹柱,弄的邪冥通道敞开,让焰火山都随之崩塌!”
应兴然和三大供奉,轻轻点头,似乎颇为赞同范乐的说法。
对寂灭玄雷,这四人一直心存想法,秦烈没有将寂灭玄雷的炼制方法公布给他们知道,也让他们一直耿耿于怀。
秦烈忽然明白了过来,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说白了,他们和玄天盟、八极圣殿一样,也都对寂灭玄雷垂涎欲滴,都想掌握寂灭玄雷。
谁都知道寂灭玄雷的厉害,知道它的价值,知道它能在大战中,能起到关键姓的作用。
所以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中。
“写给你们?”看着应兴然等人,秦烈失望透顶,他忽然庆幸听了血厉的叮嘱,没有随随便便将寂灭玄雷的炼制方法道明,“寂灭玄雷的炼制方法,是我一个长辈教导我的,这属于我个人,和宗门无关,我为何要交出来?”
“你个人,也是器具宗的宗门弟子!在宗门遇到困境之时,个人的利益,应该被暂时放下,一切以宗门为先!”范乐大义凛然道。
应兴然四人又是微微点头。
他们显然很赞同范乐这番话,而且他们这四人,为了宗门的利益,的确放下了一切,的的确确为了宗门可以牺牲一切。
莲柔,唐思琪,秦烈,别的宗门弟子和长老,在关键时刻,他们都能毫不犹豫牺牲——只要是他们认为对宗门有利。
看着应兴然和罗志昌、房奇、蒋皓的表情动作,秦烈忽然有些无力,他发现他真的无法改变这四人一贯坚守的方针——一切以宗门利益为先。
他也发现这四人没有一点人情味,在任何事上,都只会在衡量利益得失后,才会做出决定。
不管决定会牺牲到谁,在他们眼中,只要对宗门有利的,那就是对的。
秦烈忽视意识到,他返回器具宗,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于是他沉吟了一下,将空间戒内那一部分关于器具宗的秘典,一一取了出来,将其全部丢在应兴然和三大供奉眼前的石地上。
“秦烈,你这是?”罗志昌惊叫起来。
“我要脱离器具宗。”秦烈抬头,沉着脸看向这四人,说道:“我无法认同你们做事的方式,也无法继续和你们共事,所以我选择主动离开。”
“秦烈!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别这么冲动啊!”房奇叫道。
蒋皓也劝说,“在凌家一事上,我们可能不够积极,这一点我们可以道歉。别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闹脾气啊?秦烈,你是器具宗历史上,最有天赋的炼器师,我们需要你,器具宗也需要你!”
“秦烈要离开?”
“秦烈要脱离宗门?”
“怎会这样?”
周边不少宗门弟子长老,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聚集过来,都惊讶看向这一块。
童济华、谭东陵、卫青、孟辰等内宗长老,也闻讯蜂拥而至,都震惊不已。
就连一些血矛武者,也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眼神闪烁地望了过来。
“抱歉,我心意已决,我今天要正式脱离器具宗。”秦烈坚决道。
“秦烈,我是不是不管我们怎么劝说,你都要坚持离开?”应兴然长叹一声,一脸的遗憾,无奈地问道。
“不错!”秦烈铿锵有力地回应。
“那……那请你将器具宗的立宗根本,将那十二根灵纹柱,也都留下来吧。”
……(未完待续。)